桑秋唇角扬起一抹自信,发现老周头眉头紧皱,她愈发的从容。
“我更年轻,学习好,没有不良嗜好,将来会比他更有用。”
老周头川字更深了。
他在斟酌。
忽然,他咧嘴一笑,被旱烟熏的发黄的两颗大门牙明晃晃的,手里头掂量了下那190块5。
“还差20块钱,你懂不?”
照比200块只差了9块多,可桑秋让他放弃桑老二,那得要有代价的。
桑秋反应过来,心底一松。
“周老爷,一个月后,我给您本金20块,附加利息5块钱。”
“此话当真?”
老周头一惊,不由再一次打量起眼前瘦弱苍白的小姑娘。
他出来收债这么多年头,第一次听到欠钱的主动抬高利息的。
“当真,下个月的今天,连本带利,一共25块钱,一分不少,这样可以吗?”桑秋笑颜清澈。
“老头子我可以信你这一次,但若下个月没钱还上,小丫头片子敢戏弄我,你爹娘,你的命,天不收老头子我来收!”他语带威胁。
不可否认,小丫头勾起了他的兴致,一个月的时间并不长,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厢房的门终于开了。
老周头叼着旱烟走出来,朝几个壮汉点了点头,就背着手往外头走:“回了。”
他们不明所以,但不敢多问,纷纷扛起家伙式离开。
桑老二眼珠子溜溜儿直打转儿,也跟在了他们后面。
等到没人处,他巴巴地凑上前:“周老爷,我的那份儿钱……”
老周头脚下顿了顿,眼前浮现出桑秋自信满满的模样,吧嗒下了嘴巴:“你说啥?以后啊,你就别去赌坊了,老大不小的,找点儿正经事干吧。”
桑老二愣了,这糟老头子想赖账不给钱?
平生他最看重的就是钱,老婆,亲娘和亲兄弟都比不上。
他顿时急了,一把拽住老周头的衣袖:“说过钱到位了和我分成的,哪能装傻呢你!”
老周头一把扯下去,眸光阴沉:“带走,让他知道什么是规矩!”
桑老二浑身一个激灵,双膝软在地上,正要哭嚎服软,嘴巴里就被塞了一团破布,堵住了音儿。
桑家院子。
桑国江和许佩珍不约而同,小跑着进了厢房。
“爹,娘,别担心,钱我都给他了,下个月再还25块就行。”
桑国江打量着女儿,见她好端端的,才松了攥紧的拳头,不住地道:“那就行,那就行。”
外头,李秀芬支棱耳朵听着,知道钱没全还完,跳起脚来:“小***,蛊惑人心的狐狸精,你给周老爷灌了什么迷魂药,下个月还,别想让我家老二给你们补窟窿!”
桑秋眼神冷冰冰的,盯着她,一言不发。
“要死啊?再瞪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了喂乌鸦!”
李秀芬本被她阴冷的神情弄的后背发麻,转念一想小丫头片子怕她做什么,就敲着拐杖啐了她一口。
心里头却犯着琢磨,这小***总觉得换了个人似的。
桑国江有些为难地搓了搓手,默默上前,用身子半遮住女儿。
和亲娘顶嘴,他是不敢的,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护着桑秋。
“奶奶,你这话就不太对了,赌债是二叔欠下的,我爹砸锅卖铁帮他还钱,他不感谢就算了,还一口一个埋怨,不如下个月的25块让二叔自己个补上,我和小妹也得吃饭啊!”
李秀芬急的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气的破口大骂:“不要脸的东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他可是你亲二叔,你想逼死他吗?!”
“不是吧,用亲二叔和亲爹比,孰近孰远,奶奶你都分不清了?不会已经老糊涂了吧?”桑秋笑的人畜无害,只是眼底愈发冰冷几分。
李秀芬实在偏心眼的厉害,就跟她爹不是从她肚皮里出来的一样。
至于桑国江,此刻也回过味儿来,咬了咬牙根:“娘,下个月我来还钱,但今后老二再欠钱,我也帮不了了。”
李秀芬变了变脸色,没有吭声,不过也没把桑国江的话当一回事。
再怎么样,他还敢不听亲娘的话?那是大不孝!
不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啧啧,瞅瞅,把老实人都逼成什么样了。明明老二好赌,欠了钱却得老大背锅。”
“可不是,亲娘也不能这样干啊!”
乡亲们的议论传到李秀芬耳中,她才察觉出什么来。
再环顾一圈儿,众人唾沫星子都快飞到她脸上,不由又羞又恼,往常大儿子还会帮她开脱几句,今儿却一言不发,只能沉着脸,灰溜溜的进屋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安慰了许佩珍一番,说了些宽心的好话,也都散了各回各家。
“爹,我带小妹出去捡些柴火去。”不等桑国江说话,她就拽住念念,一头扎进了暮色里。
二人进了小树林,她却不急着捡树枝,反而带着她找了个树洞,钻了进去。
从兜里掏出手帕,打开,里面是剩下的40块钱,将来就指望这笔钱养家糊口,万万不能有闪失。
“念念听话,这个钱你连爹娘都不能告诉,就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吗?”桑秋低声,把脑袋和念念凑到一块儿。
念念使劲儿的眨了眨眼,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桑秋欣慰,把藏起来的小兔子糖人翻出来,交给念念,让她先吃着,然后就找了个干燥的缝隙,把钱塞了进去。
树洞里面风吹不到雨淋不着,暂时倒也安全,不过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把这笔钱拿回去。
做完这一切,桑秋拉着念念的小手,捡了一捆树枝,就往回走。
不过,刚到院子门口,里头就传出何芝撕心裂肺的哭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家里遭贼啦!俺的钱被偷了!”
念念下意识浑身一抖,拽住桑秋的手,死死不肯松。
桑秋捏了捏她,以示安抚,眼神却如冰。
她领着念念,大大方方的进了院子,就要进屋,不过,陈芝见了她,猛的一阵风似的到了跟前,一巴掌打了下去:“小***!是你偷了老娘的钱!”
念念眼眶一下子红了,盛满恐惧的泪水,小身体止不住地发抖,桑秋推开门,把小妹推进去,复关好门,才和何芝对视上。
“二婶,你疯魔了,说的什么胡话?”
何芝尖叫起来:“老娘藏好的钱没了,不是你们家偷的还有谁?好呀,偷了老娘的钱去装阔气,快给我,小心我打到你下不来炕!”
她喊着,就撸起袖子,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桑秋怎么会吃这个亏?
她仗着骨架小,灵活地闪避开。
这时,听到动静的李秀芬也颤巍巍的出来了:“像不像话!嚷嚷什么呢?还嫌今天老桑家不够丢人呐!”
“娘!她手脚不干净,把我的钱都偷光了!”何芝看到李秀芬,知道自己的靠山来了,愈发嚣张,声线提高:“臭不要脸的小***,跟你娘一个样儿,净做些下贱的勾当。呸!”
“桑秋!你偷了你二婶的钱?”李秀芬直接举起拐杖,往桑秋身上砸,忽然许佩珍冒出来,拐杖就打在了她右肩膀上。
许佩珍吃痛,一声闷哼,桑秋眼底冒火,上前把她娘拉过来,盯着何芝狰狞的脸,轻笑一声:“二婶,你丢钱了?数目有多少?怎么赚的?何时丢的?你说清楚了,我们全家人帮你找?”
何芝张口结舌,支吾半天,气焰顿时灭了。
这时,李秀芬脸色也变了,一脸的老褶子颤着,毒蛇般的目光射向何芝。
霎时,院子里气温低了几个度。
忽然,李秀芬举起拐杖,就要朝何芝身上砸下去:“好啊,你敢藏私房钱!白吃了米饭的,胳膊肘子也敢往外拐了不是?说!你到底偷偷密下了多少钱?不说个一清二楚,我就把你这双腿打折!”
何芝白了面容,扬起头,嘶吼道:“才不是私房钱,是我娘家人给的!”
“老何家给的?”
李秀芬暂时住了拐杖,眼底却全是怀疑。她是偏心二儿子,不过儿媳妇到底是外姓人,不可不防范着,她如今竟然藏了私房钱,不立规矩怎么行?
“真的吗,二婶,你娘家人几时来过?”
桑秋脱口而出,当面揭穿了何芝的谎话,李秀芬脸色立刻又灰了一层,何芝退了两步,恶狠狠的瞪了瞪桑秋,眼神简直都能吃人了。
如果是以前的桑秋,现在必然低下头往后退,不过,可惜桑秋不是。
她抓住机会一把扯过何芝抱在怀里的坛子,瞥了一眼,掏出一沓冥钱来!
“有钱在里头啊?”
何芝怒不可遏,抽出冥钱,就往她身上胡乱扔:“赔钱货,就是你偷换了钱!”
桑秋拍了拍衣袖,没让任何一张冥钱落在她身上,只用澄澈的眸子看着她:“二婶,不一定吧,说不准是鬼来换的啊!指不定是那赵家少爷特意给你送来的!难道是他相中了囡囡?”
囡囡是何芝和桑老二的小女儿。
桑秋话落,一旁的李秀芬脸色忽然就怪异无比。
“胡说八道!一定是赵家少爷知道你不愿意嫁,才把我的钱换成冥钱警告的!娘,咱们必须把桑秋许配给赵家,不然他在地底下不甘心,一直纠缠咱们老桑家不得安生啊!”李秀芬的变化她不是没看到,何芝反应迅速,将计就计,只是重新绕回桑秋身上。
桑秋冷了眼神,直截了当:“二婶,刚才我爹拼着老脸给二叔筹钱还债,你明明有私房钱不说,如今被换成冥钱,指不定就是天老爷看不下去了。要不就是赵少爷良善,想帮你补齐呢!”
话落,院儿里静的可怕,李秀芬和何芝一时都不敢接话。
49年后,鬼神说是不准再提起的,李秀芬却鬼迷了心窍,非要让桑秋配阴婚。
当真是胆子大的很!
何芝不敢再纠缠了,尤其是发现李秀芬脸色差的难看,马上一把将桑秋推搡进屋,这次桑秋顺势就进去了,因为她知道,自此李秀芬的心里都会扎下一根刺,随着时间,她和何芝间的关系早晚都会破裂的。
外头的门彭的一声合上,念念如黑葡萄般的眼睛担忧的看着她。
桑秋心儿化了般,把妹妹抱在怀里,小声安慰她:“你别怕,就只当二婶疯魔了。”
念念乖巧颔首,一声都不吭。
桑秋则去柜子里把数理化的书翻了一遍,她毕业很久了,有些知识点难免会被淡忘掉,如今她要高考,要上大学,当然要学的扎实些。
此外,田华宇还等着她去补课呢,要想把这份家教做的长久些,必然要从田华宇的分数上看的。
如今家里处处要用钱,这份工作她不能丢。
桑秋叮嘱念念先自己玩儿,她就坐在桌前,专心看起了书,看累了就写写这周要给田华宇上的课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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