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二就接过何芝手里的坛子,埋了进去。
桑秋耳边嗡嗡作响,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二人填好土,又踩在上面蹦跶许久,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主屋里的烛灯熄灭。
她的脸色也比变得比月光还要惨淡。
良久,唇边勾起冷意。
她没有白死,还能知道让爹娘付出生命代价的真正原因。
桑老二不配做爹的亲兄弟,他只会吃她爹的肉,喝她爹的血,还贪得无厌,不知感恩!
她眸中冷色流转,轻手轻脚,走向他们刚刚挖坑的地方。
……
次日。
一大早,桑秋就被外面车轮滚动的吱呀声吵醒。
身边的小妹翻了个身,还甜甜的睡着。
她心底涌起一股桑大的满足。
父母健在,小妹也活着,她现在很幸福。
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将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桑秋蹑手蹑脚地爬起来,用毛巾擦了把脸。
推开门,正好看到许佩珍正吃力的把一床大红色被子搬到小推车上。
桑国江站在旁边,把脸板着,写满不情愿。
“娘。”
桑秋轻声叫了下。
“天还早着,你再多睡会儿。”许佩珍看见她,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手也下意识盖在被子上,试图遮掩。
桑秋认出来,这床绣着大喜字的被子是许佩珍从娘家带过来的,她一向宝贝的紧,除了太阳好的时候把它放到院儿里晾晒,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
“娘,你要拿它换钱?”
许佩珍的脸颊爬上红霞,磕磕绊绊的回答她:“哪,哪儿能呢,娘发现被子破了个洞,让你爹去找人缝补缝补。”
临时撒的谎自然漏洞百出。
娘的绣工十里八乡都闻名,何必特意去找其他人补个小洞。
眼底湿润上涌,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被子并不值钱,但她能理解娘想替爹分担一点的心意,总之,她不会让娘真的变卖掉最宝贝的嫁妆。
桑秋心中有了数,也不戳破,自顾自回了屋。
搬出一箱子旧书来。
“爹,这些书我都背下来了,也能卖钱。”
桑国江和许佩珍听到这话,都神色大变。
尤其是桑国江,当即怒气冲冲,红涨着面孔,像是极力隐忍朝桑秋挥起手的冲动。
“你敢卖书?祖宗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桑秋闭眸,却没有预料中的疼痛。
桑国江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一脸凶相,恶狠狠地瞪着她。
他吃了太多没文化的苦,深信知识就是力量,所以一直期待桑秋能有出息,无论学费有多难凑,都保准交上,有一次桑秋提出辍学,引的他雷霆震怒,用鸡毛掸子狠狠的收拾了她一顿。
桑秋沉浸在记忆里,一时心酸,却努力挤出笑容,拍着胸脯保证:“老师跟我说过,书籍只是知识的载体,只要把书上的内容真正记住,才是学习。这些都是低年级的书,其他的我还留着,不信的话,爹,你让娘考考我。”
许佩珍是识字的。
犹豫了下,还是拿出一本书来,几番提问,桑秋都回答得头头是道。
甚至是连内容对应的是第几页,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小秋天爹。”
许佩珍既惊讶又为难,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桑国江。
桑国江踌躇着。
“爹,我不想嫁给一个死人!就当为了我考虑,就把这些书都卖了吧。我和爹一起去镇上,我知道哪个地方卖的价格高。”
桑秋一狠心,态度更坚决,自己率先把书堆在了车上。
事已至此,桑国江也只能点头答应。
天上寒星点点。
桑秋跟在桑国江身后,一脚深一脚浅地往镇上走。
“老板,就一个月,帮我娘留着这被子,我一定来赎回。”
临走出当铺的时候,她依依不舍,跟当铺老板求情。
小胡子中年男人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不客气。
“哪个来当东西的不像你这样说?要是都信了,我们也不用开店了。”早赔个精光蛋。
桑秋被噎了一下,却也知道老板说的不无道理。
“十天,我保准来赎。”
桑秋咬牙,她舍不得看到娘伤心。
当铺老板摸了摸小胡子,居然点头同意:“晚一天都不行,本就值不了几个钱,库房可都放不下其他东西了。”
“好,我一定准时来赎,多谢老板!”
走出当铺,桑国江一脸怀疑,刚才和当铺老板自信谈判的人,真是他女儿吗?
记忆中,桑秋总是沉默寡言,但现在……她简直跟换了个人一般,浑身都有光采了。
“小秋天,那床被子你真有办法再拿回家?”
他有些期待女儿的回答,不得已卖了妻子的嫁妆,他比谁都要难受。
“我有办法。”
桑秋应了一声,忽然上前几步,指着墙上面的一张广告,一脸喜悦地转过头:“爹,石场要招人呢,50块钱的月工资,你快去看看,在三里地之外的那个。”
桑国江跟着激动起来:“是吗?”
他刚撒了谎,石场就真的招人,难不成老天都想帮他一把。
他并不认字,只知道桑秋语气坚定,急急地正要推着车子走,却蓦然停住了。
三里地,不近的。
而且,他只能走着去,带着桑秋,她能走得了这么远吗?
一来一回,可就足足六里地啊。
“爹,我在镇上等你,太远了,我就不去了。”
偏偏桑秋像是听见他心里话一般,笑眯眯的坐在道旁的石头上,从怀里掏出几本册子。
“行,那你等爹回来。”
桑国江以为她要复习功课,不敢打扰,快速离开了。
他走后,桑秋也立刻站起身。
那根本不是石场的招聘广告。
她故意撒谎,只是为了拖住父亲,不让他去借高利贷。
因为她想到了一个能快速挣到钱的法子。
桑秋左转右绕,很快就到了一处大红门宅子前。
“你个败家子,这道计算题给你讲了八遍了,你咋还不会!你带脑子了吗,你今天是想要把你亲娘气死嘞!我和你爹拼死拼活做买卖养活你,以后不都得被你败光了?”
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出来,熟悉极了。
田华宇他娘李岚又在“亲自”辅导他功课。
同学田华宇家就在镇上,她次次年级第一,他常年成绩倒数,她记得他话很少,家境却很殷实,不过因为没考上好大学,他也只当了个打工的,后面还被骗了钱,父母给他的的确都被他折腾没了。
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子,他娘李岚为了他的功课操碎了心,想尽了办法,还主动找到她家,打听她是怎么能每次都考第一的。
不过她娘是个实在人,不会耍心眼,只说她也不知道。
对方无奈至极,只能亲自教学,听说常常被气到血压飙升。
不过,她这时候进去,也正可以好好“表现”一番。
“叩叩叩”。
深吸一口气,她敲了敲门。
“谁啊?”
李岚正在训孩子的气头上,一把拉开门,入目是一张干净的五官,脸色一变。
“小狐狸精,还敢找上门来……不对,你是桑秋?”
李岚没见过桑秋几次,冷不丁看到,差点没认出来,她视线落在桑秋手上的册子,才想起来她是谁,一下子笑意就挤满了。
“呀!是桑秋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刚才说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你是不是来找我家小宇的?快,赶紧进来。”
李岚无比热情,不等她打招呼,就把她拉了进去。
然后一把将她按在了田华宇对面的椅子上。
桌前,田华宇和她对视着,显然有点诧异。
对天发誓,她和田华宇都没说过几次话。
田华宇的长相偏清秀,平时话很少,现在更不知道天之骄女桑秋来他家里做什么,本就内向的他更不愿去问,就只垂首摆弄着手里的笔。
“你们说说话,我,我去切水果,小秋天啊,你就当着这是你自己家,千万别见外!”
一般经商的人对知识分子都有一种自然的尊敬,李岚同样如此,心潮澎湃到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桑秋却站起来,跟在李岚身后。
“李姨,我有话想跟您讲。”
“好嘞!”
李岚马上应了一声,下意识举起右手整理了下刘海。
她向来为人精明,猜到桑秋突然来访,不会真的只为了找田华宇玩。
“不会是我儿子在班上又闯了什么祸,老师让你来找我?”
她记得桑秋不仅成绩好,还兼任学习委员。
“这不是,李姨,您放心。”
桑秋被她的话逗笑了,也没了心理负担,捧起手里的小册子,一口气说了。
“李姨,我是来找工作的,我能帮田华宇开小灶,提高学习成绩!”
话落,房间安静无比。
李岚怔住了,盯着她,就像不认识她了一般。
桑秋心跳加速。
她重活一世,明白在不久的将来,课外补习并不罕见,可现在还没人提出这个概念。
如今桑国江身无分文,即便把家里值钱的都当了——且不论根本没有值钱的物件,她拥有的也只是她脑中学到的东西。
不管何时,天下父母心总是一致的。
桑秋看中的就是田家父母都做买卖,有不少能赚钱的营生,不但家底厚实,对孩子的教育也很看重,而且去年高考恢复,他们更牟足了劲儿想让田华宇考上大学。
说来遗憾,前世桑秋没能参加高考,幸好她高中三年稳稳端坐第一宝座,倒是也不缺乏说服力。
还有一点……田华宇,和那个人是表兄弟。
桑秋被李岚盯的有些许不自在,开口补充:“其实具体也很好理解,我打算在放学后来找田华宇,和他一起写作业,哪里不会就给他讲题,包教包会,长此以往一定能有效果……但是您需要给我付一点补课费。”
“我懂你的意思了。”
李岚到底见过世面,心思玲珑,看桑秋的眼神都不大一样了,透着一股子惊喜:“你当真是脑子灵光啊!其实阿姨以前也想过,还找了你们班主任求情,不过按照她的说法,就算孔夫子在世都教不会小宇……你愿意教他,简直太好不过。”
桑秋被她捏的手心生疼,有点懵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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