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樱被风吹倒后,臣侍刚好经过那里,段贵君便一口咬定是臣侍摔的。臣侍向他解释,段贵君不听,还将臣侍院里的青竹全部砍了,院内的东西也都砸了,臣侍的凤君临终前给臣侍的遗物琉璃玉佩也被他摔了,臣侍气愤不过,才与段贵君发生口角,纠缠中不知谁先出的手。"
卫青阳一字一句,活像木偶般冷冷开口叙述着,脸上表情千年不化,只是讲到玉佩被摔,顾轻寒发现,他的心跳快了几拍,话语也有些哽咽,想来这个玉佩对他很重要的吧。
"你胡说,我是砸了你的院子,砍了你的竹子不错,可我没有摔你的玉佩,我段鸿羽有做就是有做,没做就是没做,你少在这里胡乱诬蔑。"妖娆男子段鸿羽乍毛了。
卫青阳蠕动了唇角,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将眼睛看向地面,如青松劲竹般傲然挺立的身子跪得笔直。手里紧紧攥着碎为两半的琉璃玉佩。
顾轻寒看了一眼段鸿羽,再看一眼卫青阳,无聊的挥挥手。
"行了,只是一件小事,至于闹成这样干嘛。古公公,回头你再送一盆美人樱给段贵君。再找人将青竹移入卫贵君院内,被砸的东西,缺些什么就补些什么。另外,再找个巧匠将琉璃玉佩修补回来"顿了一下,接道:"对了,卫贵君院子里东西谁砸的谁出银两补上。"
"是,老奴遵旨,陛下英明。"古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还不忘拍个马屁。
"你们两人还有什么意见不"转头看向两人。
满了…溢出来了,太长了 顶得你的水流得到处都是
段鸿羽摇了摇头,表示无异议。卫青阳身体一僵,也微微点头。只是手里更加用力得的攥紧琉璃玉佩。
那是他凤君留给他惟一的遗物,他真的不想给,可是不想给,可以吗?陛下能允许别人拒绝她吗?只能强硬的逼着自己点头,双手不舍的将琉璃玉佩呈上去。
"都起身吧,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以后谁也不可再动手斗殴,否则,严惩不怠,知道吗?"
身子一震,齐齐道:"臣侍晓得,臣侍再也不敢了"
"既然没事,朕就先走一步了。"
"陛下,陛下,你别走啊,您好久没有到落羽居了,臣侍有好多心里话想跟您说,陛下,到落羽居坐坐好不好"
妖娆的段鸿羽扭动着身体,将身子靠在顾轻寒身上,双手环过她的腰,眼里含着一抹乞求。
顾轻寒停下欲走的脚步,一愣,这是做什么?难道原主以跟他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的吗?
"臣侍告退"一旁的卫青阳垂了垂眼睑,带着一个青衣小侍,躬身而退。
"段贵君,陛下最近心情不好,您可要仔细儿伺候了"
"是的,公公,我一定会将陛下侍候得舒舒服服"段鸿羽眼角含春,羞涩的望了一眼顾轻寒。
"陛下,老奴也先行告退了,您今晚儿尽管乐呵,老奴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尽管传唤一声便是。"
古公公拂尘一扬,以袖掩嘴,笑得一脸猥琐,乐呵着退了出去。
"哎……"顾轻寒看着一群人鱼贯而出,张口欲喊住他们。她再不懂这即将发生的事情,她就不是集团董事长了。
"陛下,陛下,外头热,咱们进屋去吧"段鸿羽轻拽她的衣服,缓缓将她带进了院里。
果然,什么样的人就喜欢什么样的装扮布置。这段贵君一身红衣似血般的妖娆,房间的布置也一片艳红色,桌布,帷幔,屏风,地毯等等全是艳红色。
虽然艳红一片,但是一走近却不会让人感觉到艳俗,相反,这里布置得雍容华贵,屋里各种古玩珍品都可以比得上她的寝宫了。
与寝宫不同的是,院外种着一大片五颜六色的各种鲜花,虽然还是以红色偏多。顾轻寒不禁多望了一眼,这个段贵君,还会喜欢种花吗?喜欢种花的人一般都比较清心寡欲,可他这……别说房里的布置,就单他身上那份魅惑的气质也跟种花也搭不上调丫。
"陛下,在看什么呢,臣侍就知道您在惦记着臣侍的花茶了,诺,这是臣侍刚刚泡的,您尝尝看。"
段贵君,捧场一杯热呼呼的花茶过来,眼带羞涩。
接过花茶浅尝一品:"嗯,不错,这是什么花茶,浓而不腻,香甜可口"
段贵君闻言,身子忸怩了几下,双手不断搅着艳红的丝帕,双颊微红,"这,这是臣侍采集栀子花,茉莉花,紫罗兰,红茶等等精华而制成的,听说,听说可以增强那方面的……功能,这样,陛下在床上就可以更加勇猛……"
顾轻寒听到这句,喝到一半的花不由"噗"的一声,尽数喷在段贵君脸上,接着"咳咳"几声,显然是被茶水呛到了,不断的轻咳。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顾不得脸上的茶水,段贵君拿起手中的丝帕擦擦她的嘴角,抚拍着她的背。
顾轻寒摇摇头,示意无事。
等到顾轻寒气顺了,段贵君才拿着丝巾擦了擦脸上的茶渍,抬起魅惑般的桃花眼,嘟着小嘴,哀怨的看着顾轻寒。
接受到段鸿羽哀怨忧伤的眼神,顾轻寒手握拳状,轻咳一声,眼神飘向它处,以掩饰尴尬。
段鸿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哀怨忧伤的神色瞬间转为窃喜,掩着嘴,低低一笑,"陛下,可是想到床上玩了。"
床,床上?她什么时候说过想去床上玩的。不解的目光投向段鸿羽,段鸿羽往床榻的方向努了努嘴。
顾轻寒这才惊醒,原来她刚为了掩饰尴尬,眼神胡乱投向别处,这个别处,正是床榻之处的所在,难怪他会误会了。有些无语,难道原主都是这么跟后宫侍君相处的?
"不急,我们今天玩点其它的"顾轻寒无聊的转动着茶杯,投以段鸿羽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
看到顾轻寒眼里耐人寻味的笑容,身子陡地一僵,一秒后才绽开桃花眼般的魅惑笑容,"好啊,陛下今天想玩些什么呢"
"玩什么啊,朕好好想想……"
话刚说完,腿上按摩的手又是轻轻一抖,顾轻寒挑眉,这已经是段鸿羽第三次闪过恐惧了,虽然这三次都被他巧妙的掩盖住,依然没有逃过她的法眼。
这个段贵君,明明害怕她,又要一个劲的往她身上靠。他是真的希望得到恩宠,还是被逼着无奈才取悦她的?
"今天我们就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段鸿羽抬起迷茫的双眼,"嗯……?"的一声,不解的看着顾轻寒。
"就是,朕问,你答,考考你的记忆力,如果回答不正确,那就得受罚。"拉起身下的人儿,将他按坐在椅子上,平视着对方。
"这后宫有很多……妃子吗?皇后又是谁?"
段鸿羽顺着她的动作,坐在椅子,眼里不解之色更浓。虽然不知道顾轻寒问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乖乖的静静坐着,一句一句回答着她的话,就怕哪一句答错了,惹来刑罚。
"后宫的侍君很多的,具体臣侍也不清楚。陛下说的皇后是凤后吧?陛下还没有立凤后,位份最高的是贵君,如今有三位,一位是臣侍,一位是卫贵君,一位是上官贵君。"
"上官贵君是什么身份,你们三个为什么会进宫"原来这里不叫皇后,叫凤后,这倒是出乎意料。
"上官贵君是裴国最受宠爱的二皇子,当年裴国战败,上官贵君是被当作败国礼物送给陛下的,四岁就入宫伺候陛下了。而卫贵君是也卫国最受宠爱的皇子,自幼与陛下订亲,五岁入宫伺候陛下,跟上官贵君是同一年入宫的。"
顿了一下,脸颊微红,接着道,"而臣侍,蒙陛下皇恩,有幸得遇陛下,这才被陛下带来皇宫,并赐下无限荣宠的。至于臣侍的父母……臣侍的父亲是一个小吏的儿子,母亲是,是一,一品大官……"段鸿羽在讲到父母的时候,微红的脸颊上瞬间苍白,眼里闪过一道痛苦的神色,语调也转为低沉。
顾轻寒听得有些乍舌,一个裴国最受宠爱的二皇子,一个卫国最受宠爱的七皇子,居然都被她收了。可裴国又是哪一个国家?为什么是男的下嫁女的?才四五岁,能伺候好自己就不错了,如何伺候别人。
对于段鸿羽的反常,顾轻寒却没有注意到,也许是前面的话语给她冲击性太强了吧。
"朕叫什么名字"
段鸿羽身子一抖,"臣,臣侍不敢直言陛下名讳"
"说"威严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
段鸿羽心里一紧,嗫嚅着道,"陛,陛下复姓纳兰,单名一个倾字"
顾轻寒点点头,原来叫原来叫纳兰倾。
"现在是什么朝代,有几个国家,为什么大臣侍卫都是女的?"顾轻寒心里一紧,有点期待这个回答,又害怕这个回答。私心里,她还是希望,如今是在地球的某个角落,并能回得到她原来的城市。
段鸿羽蹙眉,紧皱在了一块,眼底不解。还是耐心的说完。
"如今天下共分三大国家,流国,卫国,裴国,还有诸多诸候王国,但都是依附三大国。我们流国国力最为强大,军事力量也最强,卫国次之,而裴国,自从十几年前那一战后,便有名无实,只是流国的一个附属国罢了"
"至于大臣,大臣自然是女的,男子是不可以入朝堂,不可以单独外出,只能呆在家里,谨遵夫德的,除了裴国外,裴国是男子做主,可以出外谋生计,可以入朝堂,上学庙。"段鸿羽讲到裴国男子的特权,桃花般的眼里划一抹羡慕。
顾轻寒仰天倒在躺椅上,四仰八叉,睁睁的望着屋顶漆雕。天啊,劈了她吧,居然真的穿越到了架空的年代,还是一个女子主尊,男子为卑的朝代。这下完了,她该怎么回去,她还能回得去吗?这个世界太复杂了……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请太医来看看"段鸿羽急急起身,面带慌张,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伸手拍开身上的爪子,闭上眼睛,语气有些低沉,冰冷,不耐,"走开,不许碰"
段鸿羽的手僵在半空,而后讪讪的收了回来,魅惑的桃花眼转为恭谨,直直的跪在顾轻寒面前,低垂着脑袋。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顾轻寒才从沉思中悠悠醒来,伸了伸懒腰,望向窗外。也不知道几更了,天都漆黑一片,看来她发呆了许久啊。起身,再伸伸脖子,脚上踩到一个什么,还有一个夹着痛苦的闷声,顾轻寒定睛一片,居然是段鸿羽。他怎么还没走,难道他一直都跪在这里吗?
"跪着做什么,起来"
"是,谢陛下"声音带着一股久未开口的暗哑,许是跪的时间长了,挣扎着起身几次,都颓然的倒下。
"咝"段鸿羽现在只感觉腿上有万千只蚂蚁在啃咬着他。垂了垂眼睑,不敢多做停留,咬着牙,还是挣扎着站起来。
顾轻寒余光一瞄,直接将他拉起,放在椅子上。拿起他那只被自己踩得变形的手背,轻轻一呼,"怎么这么不小心,看到有人往你身上踩了,还不知道避开。"
"还好,没有踩伤到骨头,没什么大碍,这几天不要使力就没事了,"低头,轻轻在他手背上吹了几口气,从旁边拿了块干净的绢布轻轻包扎起来。
耳边传来若隐若无的抽噎声,顾轻寒顿住,往抽泣的方向一看,可不就是段鸿羽在轻轻抽泣。如果是之前,顾轻寒肯定会鄙夷,嘲讽,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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