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心潮起伏,试想心爱之人近在咫尺,却每每举步维艰……三年了,我一直等你,从未在乎过流年与遥程,从未对任何女子再动过心思,那日终于听说阿玛要接你过来住,我欣喜得一连三日不曾阖眼,可我未尝不是担忧的。我想了很多,不知你在江南是否遇上了别的他,不知你对儿时的许诺还当不当真,不知是否愿意背井离乡和我在一起……
可当你真的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简直崩溃了,你摔成了重伤,昏迷了两天两夜,大夫并不确诊你是否会醒来,醒来之后是否会康复如初,我的心都跟着你震碎了。那两天两夜,我是怎么过的已然不清楚,只知道一刻也不曾离过你的床沿,我害怕你醒来见了陌生的环境心生惧意,我害怕你醒来见的第一个人不是我,我更害怕的事……唉,却是真的发生了……你醒了,却不记得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忘却得如此干净,我手足无措,竟然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一个你,我承认在那一刻我有所退缩,我真的承受不了幼年的感情在此一瞬间随风散去,碎得拾不起,也忘不记……
只是,那种退缩,也只在那一刻而已。
但我真的不想再次失去你,我要你留着,我会一点一滴地帮你回忆。你的性情完全变了,原本温婉贤淑的性子,变得那么活泼天真,可我想这样的你,才是回归本真的你吧。无论你变成什么,变得如何,在我容若心里,你还是三年前的那个表妹。我接受你、疼惜你、在乎你,无关容貌、身份、地位、以及她们口中大家闺秀的规矩礼仪。
我在乎的是,你每天过得开不开心,如此而已。就算你入了宫,就算你最后嫁的不是我,就算你变了心,就算天地都合了,你依然是我心里那一树永不凋谢、纯洁无瑕的堆雪梨簇。
容若这一路想着,步子已然行至了明府大厅。
只见榭儿低首跪在阿玛和额娘面前,微微起伏的弱小身子,似乎正在啜泣。发生了什么?表妹怎么了?容若不待细思,连忙跪在了榭儿旁边。
“容若……”额娘眼眶濡湿,显然方才亦是哭过。
“容若,你可知错?”明珠威严之声,早已把觉罗夫人的话硬塞了回去。
“阿玛额娘,容若何错之有?”容若立直了身板,面色凛然地直言道。
“逆子!先前对阿玛的承诺都抛至脑后了吗?”明珠被容若这样的神情一激,显然怒了起来。
“阿玛,容若从不知道,情之所至,何错之有?情之所钟,何错之有?情之所坚,何错之有!”容若脸上顿生出视死如归之态。
“你……你!你!”明珠被他这番言论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指着他,气得微微发颤。
“容若!你先前是怎么对你阿玛承诺的?如今,却又这样忤逆。可知这么多年的书,都是白读了,君子有信,孝子有德。你看看你现在,说的都是什么话!”觉罗夫人见状,亦有愠气。
“额娘,容若无错。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容若无错。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容若无错。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容若无错!”容若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表哥……”榭儿听得容若如此铮铮誓言,心已然碎了一地。
他俩一个凛然不可欺地直跪着默默流泪,一个弱不可支地失声哭泣。觉罗夫人亦是难以自控,泪水早已濡湿了手绢,只管抹了泪水,啜泣着。
明珠见夫人也这般溺爱他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猛地一拍桌子,道:“好啦!我明珠亦不是不讲理之人。既然你们都在了,我也不妨说个明白。明年初春,便是榭儿入宫选秀的日子,距离如今仅有半年,要紧之事是让夫人教导她入宫的规矩礼仪。而容若你须准备两年后的乡试,多少子弟闭门苦读,独独你成日不思进取,与你表妹这个即将入宫之人日日厮混,成何体统!如今还义正言辞地教训起阿玛,你还口口声声的一句一个无错!真是要气死老夫么!”
“阿玛……皇上贵为天子,普天之下有多少女子他可以要,为何偏偏不放过榭儿……阿玛,容若求你,和皇上说说,让他网开一面,放过表妹吧……”容若跪倒在地,声已嘶哑。容若明知阿玛每一句都是实话,却仍然做着最后的挣扎。
“皇上要的女人,哪个臣子有胆与他争!我明珠纵有一千颗脑袋,也万万不敢。更何况你纳兰性德!”明珠瞥过头去,轻蔑道。
“容若,还是有希望的。榭儿入宫,并不一定被皇上选中,你想,八旗多少女子姿色品貌都在你表妹之上,单单婉禛就比榭儿机会大得多。你不要尽往坏处想,你该想想榭儿没被选中,二十五岁那年便可放回,自由婚配。到时候你若是等得了,她还是你的,我和你阿玛其实早就商量好了,正福晋的位子一直给榭儿留着。若是你等不了,尽管娶侧福晋,我想榭儿亦是能理解的……”觉罗夫人于心不忍,忙安慰道。
“额娘,你说的可是真的?没有骗我?”容若失望的眼神里又入了一丝光,他渴盼地望着母亲的回答。
“容若,你额娘并没有骗你,阿玛也是这样想的。”明珠明白了觉罗夫人的缓兵之计,忙拾起前话接道,稍改了柔和神色。
“表妹,你听到了吗?阿玛和额娘没有骗我们,只是十一年,只是十一年,我等得起,我谁也不娶,就等你一人,表妹……”容若欣喜地双手紧握着榭儿的胳膊,激动得浑身颤抖。
“嗯,嗯……我都听到了,表哥。”榭儿亦是欣慰,泪眼模糊地望着容若深情的双眸。
“表妹……”容若没有听到他希望得到的回答,他又急切了起来,紧紧地握着榭儿,轻声问道,“那……你可愿意……在宫里等我么?”
“嗯……”榭儿被容若这样的痴情所动容,早已哽咽难言,含着泪只一阵颔首。
“表妹……”容若此刻多想紧紧拥她入怀,只是不想再轻举妄动惹阿玛额娘生气,生怕他们改变先前的主意,两人只得默默地紧握双手对望着,闲话已多,清泪潸然。
只是就算不言不语,秋波一睇,万事明了。
明珠见此,深叹了口气,示意夫人一起回房。
容若心底不知感激了阿玛和额娘千遍万遍,他后悔方才对阿玛那般口出不逊,此时他才深深明了,阿玛额娘如此疼爱自己,自己却一次又一次地伤了他们的心。他们亦是认定榭儿的,最了解自己的终是爹娘。
榭儿,我容若何德何能得你这番承诺,一个女人有多少个十一年可以等,你竟毫不思索地一口答应,原来你心底并不比我爱得浅,原先,我竟都想错了。
卿心如此,定不负,相思意。
容若紧紧地搂过榭儿,生怕一刻相失。两人跪在大厅之中,抱着哭着笑着,候在外头的丫鬟奴才也纷纷替他们红了眼眶。
我姐真的很漂亮。我好久没有看到她了。很她了。好久没有一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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