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十六岁的郭玉珠早在去年就在宋氏的操持下,跟京城内有名的商贾嫡子定了亲,按理说,世袭罔替的顺德侯府可是正三品的头衔,可这个正三品说到底不过是个名头,她们家早就没人在朝堂中掌握实权,郭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是他们顺德侯府最耀眼的阶段,可随着毫无建树的郭父当了侯爷后,她们郭家也是逐渐在走下坡路,比不得朝中风光无限的手握实权的正四品大官。换人妻好紧三p 最爽的交换疯狂的交换
这也是老爷子在知道郭安谨一举拿下科举考试探花时高兴地睡不着觉的原因,没落的郭家似乎就要看到一点希望了。
作为家里面唯一一个独苗的嫡子,郭安澜自己也是压力山大,她从很小就知道自己不是男孩子,而是正儿八经的女娃娃,也在宋嬷嬷的贴身教导下,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跟别人保持距离,不管对方是男还是女,决不能让对方看出一点端倪来。
那个时候的她什么都不懂,不明白明明自己不是男孩子,却要穿厚厚的长袍,而她的姐姐们却打扮得亭亭玉立,明明她也渴望过自己能够穿着跟她们一样的藕粉色的长沃沃裙或者马面裙,可到了十二岁时,郭安澜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母亲当年做了一件多么胆大妄为的事情。
——如果她的事情一旦暴露,那就是欺君之罪,可是会牵连到全家人的性命,一家老小都会被她牵扯进来。
从那天起,郭安澜就开始处处留意,刻意和人保持距离,就连说话时,都会故意压低声音,改变以往的说话方式。
现在她倒不是很担心这个问题,处在发育阶段的少男少女本就差距不大,她担心的是等自己到了十七八岁的年龄,发育完全后的情况,那个时候就算她想要遮掩自己的女性身份,可是十分棘手的一件事。稍有不慎就会让人看出破绽,那个时候,对她来说就是比修罗场还要可怕的场面。
不过,男儿身也有男儿身的好处,至少她就不用跟两个姐姐那样被宋氏强制学习女红针线,也不用担心像长姐那样遇人不淑嫁得不好,更不需要跟几个女人争风吃醋。
郭安澜轻轻摇了一下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中挥去,她现在要做的可不是担心那些有的没的,而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在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察觉到自己的真实性别,不然整个侯府都会被她连累,欺君之罪,可是直接要诛九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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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玉珠抱着宋氏的胳膊,一边撒着娇一边低声道:“娘,我真不是故意要去澜哥的书房,都是雪团要往那边跑,没办法我才跟进去的,我真没想到会弄脏哥哥的文章。”
雪团是郭玉珠养在身边的一条长毛西域犬,浑身通体雪白,喜欢叫唤,很是活泼。
宋氏仍旧生气:“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你这个丫头,就是想气死是不是?!你难道不知道澜哥的功课有多么重要吗?将来我们整个郭家可就指望着澜哥一个人来抗!”
郭安澜身为侯府唯一的嫡子,也是久病缠身的宋氏唯一的倚仗,她虽然疼爱郭玉珠,可也是识大体顾大局的人,怎么可能容忍郭玉珠怎么折腾郭安澜。
郭玉珠被宋氏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这次她算是碰上硬茬了,平日里宋氏最是娇纵她,也不跟她发火,这还是她头一次被宋氏怒骂得狗血淋头,一点情面都不留。
郭玉珠早就眼眶泛红,只是她的脾气让她不肯轻易哭出来,她咬着下唇,瞪了宋氏一眼,生气道:“澜哥!澜哥!母亲就知道澜哥!就因为他是儿子,我是女儿!你就这么偏心他!”
说罢,再也忍不住眼泪,用手捂着眼睛朝门外跑去。
宋氏轻轻地叹了口气。
宋嬷嬷担忧地看了一眼,轻声道:“夫人,要派人去找吗?”
宋氏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这丫头被我宠坏了,不用管她过几天就好了,明明都十五岁了,还这么顽皮娇蛮、无理取闹,唉……”
宋嬷嬷扶着宋氏上了软榻,温声道:“是要给二小姐找个合适的夫婿了。”
“这事我正头疼呢,”宋氏忍不住道:“明明比她还小一岁半的澜哥那么听话懂事,可作为姐姐的却不肯亲近自己的弟弟,这让我怎么办啊。”
宋嬷嬷跟在宋氏身边快三十年了,她是从小就在宋氏身边伺候的仆人,跟着宋氏嫁过来,也是宋氏为数不多几个最为信赖的奴仆,有些事情,当然瞒不过这位贴身伺候得老仆人。
宋嬷嬷俯身在宋氏耳边,低声道:“唉,世子的苦衷也就夫人你跟我最清楚不过了,小姐还是不懂事,等她过两年就清楚夫人的处境了。”
宋氏被宋嬷嬷扶着半靠在软榻上,宋嬷嬷拿了灰鼠皮盖在她身上,“那丫头,根本就不懂我现在处境有多么艰难,如果不是澜哥,恐怕我早就被那个女人整下来,也怪我命不好,生了三个都没如愿。”
连生三个孩子都是女儿,宋氏的压力比谁都大,那个时候郭老夫人还健在,她是郭家最重视子孙的人,也是当时内宅的掌权人,当时她还不是侯爷夫人,只是世子夫人,老夫人一直都在期盼她快点给郭府生下一个嫡子继承家业,可没想到连生两胎都是女儿,这让宋氏在郭家的处境顿时变得艰难起来。
尤其是魏姨娘,不知用了多少手段连生了两个儿子,如果当年她不这么做,恐怕现在掌权的侯府夫人就不是她,而是那个柳姨娘了。
“也是啊,当年老夫人还在的时候,世子还没出生,老夫人把大少爷捧在手心里疼爱呢,喜欢的不得了,那时候的大少爷又聪明又懂事,长的也跟老爷年少时一样俊秀端正,如果不是您后来有了澜少爷,我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连宋嬷嬷提到这个话题都是一脸的唏嘘,她说的还算委婉,宋氏原本的母家不过是普通的书香世家,本来也有一个兄长在朝内当官,只可惜因为脾气直触怒了圣上,被贬到穷乡僻野之地当个地方官员,也正是因为兄长仕途不太顺利,间接影响到了宋氏在顺德侯府的地位。
如果她第三胎生下来不是个带把的儿子,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她们娘几个在顺德侯府的地位会有多低,老太太可不是个心底善良之辈,为了顺德侯府的嫡子,她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所以说,就算生出来不是儿子,她也会想方设法让她变成一个嫡子,哪怕不顾欺君之罪,豁出去一切她都要这样做,谁让她被逼到无路可走。
为了自己几个女儿的命运,作为一个母亲的宋氏无法接受柳姨娘靠着两个庶子把她们踩在脚底下,任人践踏。
她的难处,除了贴身的几个心腹知道外,外人根本无法理解。
更何况,虎视眈眈她位置的魏姨娘可不是什么善茬
出了这档子糟心事,郭侯爷也不好受,毕竟,郭安澜是他的嫡子,也是顺德侯府的世子,他作为一家之主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他也听了宋氏身边奴仆的传话,知道这是郭玉珠养的一只小犬弄出来的事。
饭桌上,郭侯爷并没有急着吃饭,而是把筷子一放,冷声说道:“玉珠,谁让你把狗带进书房的?”
郭玉珠眼眶有点发肿,看样子被宋氏教训后应该是回院子里大闹了一场,没想到郭侯爷又把这事拿出来说。
顿时,本就觉得自己委屈的郭玉珠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掉下来,她不敢在郭侯爷面前张横,有时候,摆起脸色的郭侯爷还是很有威严的,根本不是她能承受起的。
郭安澜虽然一开始也恼怒这个姐姐不懂事就知道给她惹麻烦,可毕竟是她的亲姐姐,同样也是从宋氏肚子里出来的,更何况,宋氏早就教训过她了,她也不是什么大度可以既往不咎的人,但对方是她的亲姐姐,郭安澜还没狠心绝情到那个地步。
“爹,这事就这样过去了,玉珠也不是有意的,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郭安澜淡淡道。不是她逆来顺受,而是不想把这点小事闹到这么大,既然跪也跪了,挨的骂也受了,现在又拿出来只会让宋氏心里不好受,母亲的身子骨一向就不好,更何况……一想到自己做过的前世梦,郭安澜的情绪跟着低落了不少。
只不过,从面色上看,依然没有丝毫变化,神情淡淡的。
可没想到这话不知哪里触碰到了郭玉珠的痛点,她转过头怒视郭玉澜,“不用你来给我求情!就是因为你,爹爹母亲都不在乎我了,要是当初娘没把你生下来那该有多好!我才不用不着你来给我惺惺求情!”
宋氏握住筷子的手指微微用力,她看了眼没有再说话的郭安澜,很是无奈自责,明明她们两个都是亲生姐妹,关系还不如几个庶子来的好,都怪她身体病弱,没能把他们接到身边亲自抚养,这才有了今天这个局面。
郭侯爷冷笑一声,哼道:“你这个冥顽不灵的丫头,从今天起给我关禁闭三天,谁都不准去看望她!不好好反思自己,以后也会败坏我们顺德侯府的名声。”
宋氏手一抖,手里的筷子差点就要摔出来,“老爷……”
郭玉珠依然不肯低头,耿着脖子,眼眶通红地瞪着他们:“我才没有错!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偏袒他,”
“好了,谁都不许给她求情!”仍在气头上的郭侯爷一甩袖便直接离去。
不用说,也知道他今天晚上会在柳姨娘那里歇息了。
郭侯爷一走,没了钳制的郭玉珠也跟着摔下碗筷怒气冲冲地走了,不过,在路过低头吃饭的郭安澜时,还特意重重地哼了一声,发泄她的不满。
郭安澜只觉得好笑,可心底也有些失望,她这个姐姐虽然比她大一岁多,可心智上还不成熟,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想法,就是脾气娇蛮了些,人还是单蠢好懂的。可两人相差不大,她说的没错,当年她是在宋氏手底下一把带大的,而这个大她两岁的姐姐只是跟在嬷嬷身边长大的,也可能是因为这点,宋氏对这个女儿一直心怀愧疚,不敢大声呵斥她一句,只要是郭玉珠想要的首饰绸缎,都会咬牙买下来。
宋氏将一旁伺候的丫鬟们屏退,脸上多了一丝担忧,她看着郭安澜的膝盖,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这个女人一直以来身体都不好,可她对几个子女的爱却一点都不少。
“澜儿,过来让娘看看你的膝盖,好多了吗?”宋氏说道,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说:“啊对了,你外祖父上次送了一瓶化瘀膏,听说用了不会留疤,待会就给你送过去。”
郭安澜笑了一下,安慰道:“娘,孩儿没事,堂堂男子汉留点疤痕算什么,再说了,昨天宋嬷嬷已经给我上过药了,不怎么疼了。”
宋氏却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不行,你这孩子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唉,也怪我当年太莽撞了,害得你变成现在这样子,都怪娘肚子不争气……”
听着宋氏又陷入自责中,郭安澜赶紧道:“娘,您就别为我操心了,以前的事也别再提了,孩儿一点都不后悔您当初的决定。”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成为顺德侯府的嫡子出生,而不是嫡女。
宋氏握住女儿的手掌,放在手心里,摸到郭安澜手掌心上的硬皮,不禁心疼道:“掌心都磨出薄薄一层茧子,你早起读书受的那些苦头娘都看在眼里,玉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一下自己的弟弟呢。”
郭安澜没把手掌抽回,任由宋氏握了一小会儿,母子俩说了一些话,郭安澜看母亲有些疲惫便主动送她回去休息。
郭安澜离开后,宋嬷嬷将宋氏搀扶到塌上,“夫人,小姐那边我会派人看着点,不会饿到她的。”
宋氏摇头,说道:“我担心的可不是这个,澜儿这世子位来的不容易,更不要说咱们侯府也不是我说了算,有那个女人在,我们澜儿就别想安稳坐在世子位上,她那两个儿子对澜儿威胁太大了。”
宋嬷嬷笑道:“夫人,那两位少爷虽然心机深沉,可毕竟是庶出,你也是忧虑过头了吧,等他们两个年纪大点,到时候找个理由分出去住不就好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宋氏喟叹一声,“只怕那个时候我人都不在了,我这病弱的身体折腾不住啊。要不是为了澜儿她们死死地撑着口气,恐怕当年我早就没了。”
宋嬷嬷道:“那下次澜少爷来了,您提点他多注意一下那两位就好了。”
宋氏疲乏地将背靠在枕头上,半眯着眼睛,“要真有什么简单就好了,澜儿也是个倔性子,之前跟她说过不要跟老三走的太近,她一点都不听,转眼又跟着老三凑一块儿,真是愁死我了。唉,算了算了,不提这些糟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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