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奶奶可以活下去,她什么都愿意做。
目光交错,顾北承看到宋韶曼眼里的死寂。哪怕一闪而过,他都觉心悸。
眼见她的背影淹没在五色灯光里,他竟然想伸手拦住她。
淬骂一声,顾北承粗暴地抽出支烟,叼在嘴里。“咔嚓”,火光点燃了烟草,他深深吸进肺里。
吞云吐雾间,他眉头从未舒展。
他最终红了眼:宋韶曼,你为什么要一次次背叛我、放弃我?!
包厢内挤挤挨挨有不少人,且灯色迷离、乐声喧嚣。宋韶曼猛扎进去,竟有些茫然。幸亏李文剑这个老头儿很好认,她发现一头花白后,轻步走向他。
“李总。”
冷不防听到娇软女音,李文剑心口发酥,色眯眯地抬头看她,露出拧巴在一块的笑脸,“宋小姐,你来了。”
宋韶曼勉强挤出笑脸,娇声,“李总,我想去洗手间漱个口。满嘴的酸味,我怎么好亲你呢?你知道顾总脾气暴躁,要是你陪我去,他绝对不会拦我的。”
李文剑急吼吼抓住宋韶曼垂在身侧的纤纤玉手,猴急且情/色地抚摸,“去去去,宋小姐想去的地方,就算是刀山火海,李某都去。”
手上粘/稠的碰触令她反胃,入目又是李文剑镶的几颗金牙和大多数烟黑色的牙齿……宋韶曼强忍住再次呕吐的冲动,艰难地维持着僵硬的笑容。
摸够了,李文剑骨头酥软,“来来来,小宋,我陪你去。”
李文剑又是牵手又是揽腰,说是陪她去,却是趁机揩油。
宋韶曼麻木,那点反抗之意,在看到站在门口的顾北承时,瞬间殆尽。
堵着口气,在顾北承的注视下,宋韶曼身子软在李文剑怀里,娇声软语,“李总,我……”
骨头一酥,李文剑圈住她的纤腰,枯槁的手往上游弋,“别怕,我在呢。”
经过顾北承时,李文剑拍了拍他肩膀,“顾总,你有心了。宋小姐可真是可心人啊,你别总对她凶巴巴的。这美人啊,是用来养的。”
碍于合作关系,顾北承皮笑肉不笑,“李总,你喜欢就好。”
等到宋韶曼软到李文剑怀里的背影远去,顾北承冷笑,眼神阴鸷:她宋韶曼,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李文剑的风流艳史,顾北承再清楚不过。
宋韶曼既然养不熟,那就弄死吧。
垂下眼睑,继而露出似嘲弄似多情的笑容,顾北承走近淫/乱喧嚣的包厢。
躲进逼仄的隔间,宋韶曼坐在马桶盖上,食指拼命抠弄嗓子眼儿。她不想出去,不想伺候年纪比她奶奶还大的李文剑,更不想捧着心叫顾北承糟践。
她想死。
可她不能。
眼前掠过奶奶苍老的病容,宋韶曼抽出手指,干呕几下,打开了木门。
李文剑守在公共区,“宋小姐,你还好吗?”
宋韶曼走向他,同时扯落裙子,“李总,顾北承想我被你睡,对吗?”
呼之欲出的雪色,刺激得李文剑血液逆流,“宋小姐,你真的不介意在这里?”
有区别嘛?
宋韶曼悲凉地想:难道选个阴暗的角落陪李文剑,她就不肮脏了吗?
裙子设计太过复杂,卡在腰腹上了。她低头,没耐心解,蛮力撕扯。殊不知,她此番动作,勾勒出何其波涛汹涌、活色生香的美人图。
李文剑年纪大了,多少年没被这么刺激了。他抽出皮带,“啪”的一声就落在她肩膀上,看到她白皙的皮肤瞬间泛红,他升起颤抖的快意,“宋小姐,疼吗?”
剧痛中听到李文剑粘稠到变态的话,宋韶曼浑身发凉:人不可貌相,眼前的老男人居然……
哆哆嗦嗦的,她回答,“……不疼。李总,我不疼。”
李文剑从后面抱住宋韶曼,迫切地舔/舐她背上的红痕,“对……宋小姐,不会疼的……”
寒意从脚底冒起,她毛骨悚然,却不敢动弹。
“住手!”
李文剑粘腻的舌/头落在扣搭上时,宋韶曼听到了一道喝令声。
绝望中的宋韶曼,把这声“住手”当成了救命稻草。
可她依旧手脚发寒:顾北承,你是为了救我?还是不想我变得更脏?
来人身高直逼190,剑眉星目,阳光开朗的气质,与顾北承的阴郁截然不同。
是温庭,暗恋宋韶曼多年的温庭。
在他心里,宋韶曼如珠如宝,怎么可以被李老头欺负?
李文剑被喊懵,生怕时家里母老虎派来的人。温庭趁机一把推开他,将颤抖的宋韶曼拥入怀里。
手指触到她冰凉的脊背,温庭疼惜不已,二话不说解下西装,包裹住她瘦削的身体,“小曼,别怕,我在。”
小曼,别怕,我在。
顾北承怎么会对她说如此柔软的话呢。
浑浑噩噩的宋韶曼,在西装余温和温庭春风细雨般的话语中,逐渐意识清明。
是温庭啊。
宋韶曼失落之余,又感到丝缕的暖意。
“你是谁?敢跟我抢人?”到嘴的鸭子飞了,李文剑气急败坏。
温庭收紧怀抱,将宋韶曼揽得更紧,“我是宋韶曼的男朋友,你又是谁?你信不信我报警?”
李文剑被镇住:事情闹大,家里的母老虎不也知情了?
三人僵持之际,冷眼旁观许久的顾北承开口,“宋韶曼,你说,温庭是谁?我又是谁?”
顾北承怎么不知道温庭?
在他爱宋韶曼时,不知道多少次赶开围着宋韶曼团团转的温庭。
现在他不爱了,也不成全他们!
宋韶曼,是生是死,只能烂在他的手里!
猛地听到顾北承凉冷的声音,宋韶曼一个激灵,彻底回魂。她利落褪下西装,塞回温庭手里,“我不认识温庭。顾北承,我是你的人。”
顾不得腰卡着裙子,将将欲落,她面无表情地走向顾北承。
目睹宋韶曼步步走来,顾北承感到快意,一把将她拽到怀里,好心解下外套披在她肩头。
温庭被宋韶曼的话伤到,见她和顾北承举动亲昵更是五味陈杂,“小曼……”
宋韶曼低头,并不搭理温庭,她不想害温庭。
顾北承满意,挑衅地望向温庭。
一如年少。
李文剑看到顾北承护着宋韶曼,心下咯噔,“顾总,你……”
顾北承耷拉下脸,谁都不想再理,携着宋韶曼进最近的包厢。不管外面的人能不能听见,他恶狠狠将她摁在门背上。
“嘶啦――”
他彻底扯碎了那件碍眼的裙子,“温庭?宋韶曼你可以啊!温庭还惦记你呢!那就让他听听,你是怎么被我上的!”
不仅是温庭,尚困惑的李文剑也听到了包厢内的动静。这下,全都明白了。
见宋韶曼神色恹恹,顾北承不爽,狠狠甩她耳光。她受之不及,整个人摔倒在地,带倒了桌上的几罐啤酒。
撕心裂肺的疼痛逼得她蜷缩起身体,却不敢呼痛,死死咬住下唇。
顾北承愈发烦躁,居高临下地踹她的腹部,“温庭都走了,你还装什么可怜?”
宋韶曼只感觉腿间涌出湿意。
她又疼又怕。
可她说不出话来。
煎熬中,她死寂的心忽然疼了。
温庭的出现,让她知道还有人愿意把她捧在手心疼,更勾连起那段顾北承对她呵护备至的时光。温庭走了,吃醋的顾北承也终将消失。
顾北承得不到回应,右膝摁住她的腰侧,拨开她的裙子。当一抹诡异的艳红跃入眼中,他骤然停止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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