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除了我要解手北冥御叫了护士之外,他就没再出声过。
不过也还是有一些奇怪的事,那就是北冥御中途有几次,突然从陪护床上一跃而起,警觉地看盯着病房内的一切。
他到底在看什么,我很疑惑,但是没有问,因为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
不过,他的这些行为,搞得我有些紧张。
到底是什么,让他那么警惕。
江城已经进入冬天,虽然江城是很南端的城市,但是在差不多天亮的时候还是挺冷的。
“哈啾,哈啾!”被冻醒的我连连打了两个哈啾。
一只断腿得吊着,一只手又因为大量出血在吊营养液,所以被子没办法盖到它们。
这露出来的一条腿,一只胳膊冷得有些难受。
要是在往日,到了下半夜,小月就会给我加一件比较厚的睡衣。
可是现在小月不在,那些护士又不像小月那么细心。
听到我的哈啾声后,北冥御起身看了我一眼。
那两片薄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停下来,没有作声,他走到病床前按了叫唤铃。
这一次,没有像以往那样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就来了护士,叫唤铃连着的扩音器传来了护士的声音。
“你好!沈小姐,您那边有什么紧要的情况吗?”
听到声音,北冥御愣了一下。
他只是看着那个扩音器,没有回答对方。
可以这么说,北冥御都长了二十九年了,却未对过在北冥家以外的女子说过话。
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好!沈小姐,您那边有什么紧要的情况吗?”对方听不到这边回应,又问了一句。
北冥御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我,示意我和对方说话。
看到北冥御的这个表情时,她心下暗自欢呼,故意把眼光撇一边去,装作没看到北冥御的求救。
我才不帮他呢!
北冥御,哈哈,你也有这种时候。
“你好!沈小姐,您那边有什么紧要的情况吗?”扩声器第三次发声。
“她,沈,沈小姐冷了,需要加衣服!”
很负责地说,这是北冥御从说话利索以来第一次说话结巴。
“噗!”我一时没忍。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明明不好笑的。
可是北冥御的声音一出,我就是感到莫名喜感。
“这样呀!”扩音器那头道,“这个恐怕麻烦北冥先生您自己来了,因为刚刚有一个大客车在附近出了车祸,急诊室医护人员不够,医生和护士已经调派下去了!”
听到这情况,北冥御只好无奈地说好!
北冥御从病房里的衣柜,拿出一件厚一些睡衣放到我的手上,“自己穿!”
我愣愣地看着手上的睡衣,然后又看了看自己吊起的腿,还有那只满是针孔的手,现在这只手上还吊着药水。
我,没办法给自己穿,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北冥御。
北冥御头稍稍抬高,学我刚才的样子,把视线撇一边去,当作没有看到。
这……
无奈,我只好用一只手穿。
但是因为只有一只手可以用,加上腿不方便,又加上我身上原本已经穿了一套薄一些的睡衣,现在再套上这件厚的,弄了好久都没有成功。
中途还多次弄到受伤的腿,疼得叫出声。
心里越来越心烦。
很明显地感觉得到,北冥御在一边看着也越来越心烦。
烦什么,谁知道。
“哈啾!”好冷,我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啾。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北冥御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刻薄
我抬头瞪着北冥御:“你这人真是……”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北冥御轻轻地道了句:“笨!”
说完,他就从我的手中接过睡衣,想帮我穿。
不过,接着下来却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也许是因为北冥御从小没怎么接触女人,帮女人穿衣服这种事就更不容易了。
他在那手忙脚乱了好久,我的睡衣还是没有穿好,真是比我自己穿还要费劲。
我真想开口叫他别帮我了,他去先开口了。
“你这个女人,身体怎么那么硬!”北冥御的声音写满了烦燥。
“怪我吗?”穿了那么久都睡不好,我比北冥御的心里还要着急。
看着北冥御的动作,我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瞧瞧现在北冥御的动作,离我足足有一米多远,一双手伸得老长,身体微微向我这边倾过来。
尽管如此,北冥御也仅仅是够得着我而已。
他这个样子,能帮我穿好衣服才叫怪呢!
我瞅瞅北冥御微微倾斜的身体,以及他那双伸得尬长的手,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我是只吃人的怪物吗?走近一点不行吗?
可惜我的神态表情北冥御那只木瓜没有看到,他仍旧离得我远远的给我套睡衣,仍旧手忙脚乱。
实在是受不了北冥御的动作,我一气之下就直接把手伸向北冥御,然后在他的胸前一抓一扯,想把北冥御往我身边扯。
可是……
我忘了北冥御是有多高大,我在他面前又是怎么小口,加上现在身体虚弱。
我那一抓,非但没动到北冥御的半根毫毛,还受了反重力,我的身体直挺挺地撞到北冥御的怀里。
因为事发突然,我这一撞,把自己吓到了。
呆在北冥御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奇怪,我不动,北冥御也不动,难不成他也被吓愣了?
我们两个人就一直维持一个姿势。
我也不清楚他们维护这个姿势到底有多长时间,总之到最后我整个身体都麻痹了,我很想离开北冥御的怀抱, 可是腿脚不方便,完全动不了。
“北冥御,真是对不起,对不起,你可以把我移回原位吗?”
话说完后,我很清晰地感觉到北冥御的身体微微地僵了一下。
抬眸对视间,我捕捉到他眼底迅速滑过的慌乱。
他这是怎么了?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我就像一只烫手的山芋一样,被北冥御奋力推回了床上。
北冥御本就不是常人,他的力量大得惊人,他这么一推,我的身体直接越过床上,往床的另外一边移过去。
“啊!”我本能地尖叫,完了,完了,铁定要摔到地上了。
从身体感受到力量而言,一定是重摔,而且搞不好又断一只腿或者是胳膊。
不要,我心里呐喊,这骨折的滋味,太了解了,真是痛不欲呀。
“北冥御,救我!”虽然推我的人就是北冥御,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喊了。
我的呼救还没有完全落下,就跌落在一个微凉的怀抱里。
我惊魂未定地抬头,突然对上北冥御有些慌乱,担心,又伴随着一股懊恼的眼神。
慌乱!担心!懊恼!
为什么这种眼神会出现在北冥御的身上,而且是看着我。
“以后不要再干这种蠢事!”发觉到我在看他,北冥御关切的眼眸瞬间变成生气眼瞳,且杂带着一丝丝的尴尬之色。
北冥御把我抱到床上,放下,然后阴阴沉沉地离开。
他站在离我最远的窗边,道,“自己伸手去按铃!”
“啊?”为什么要按铃,刚刚外边的人不是说,因为现在医护人员很多都被临时调到急诊了吗?
“你的手!”在我半懵的时候,北冥御又道了一句。
我急忙看向自己的手。
“呀!”我大叫了一声。
刚刚我被北冥御推开而飞离的时候,扎在我手上的针早就脱离了,因为是外力强行拔开,所以针孔上边不停地冒着血。
刚才因为心思都在要摔倒和北冥御的身上,没感到痛,现在看到了,顿时感觉到针眼那个地方一阵阵地抽痛。
外边的人一听到我说,我流血了,本来还在急诊室的张主任就冲了回来。
看到张主任额头上的汗珠,我很不好意思地道,“张主任,不好意思,只是针不小心被弄了出来。”
刚才我按铃的时候,我原本就想说,不是腿流血,是针头被弄掉出的血!
可是我才说出血两个字,对方就马上断了通话。
“沈小姐,你没事就好!”看到我不是莫名出血,张主任紧张的神色得到了缓解。
我莫名的出血,现在是整个仁爱医院的头等大事。
张主任吩咐护士重新给我扎针。
“沈小姐,这针是你自己弄掉的吗?”张主任停了一下,又继续说,而且还是用安慰我的语气:”沈小姐,你的腿虽然出现了一些麻烦,但是只是奇怪出血,不影响骨头,你一定能恢复到以前的。“
”……额“我听出来了,张主任怕我住院住久了,抑郁了。
久病不好的人,是常发抑郁的。
”张主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抬头寻找北冥御的身影,因为罪魁祸手就是他。
“咦?“刚刚还在病房内的北冥御怎么突然不见了。
“沈小姐,你在找什么?”张主任的眼神里的担忧加深。
“哦!没什么!”我急忙摇头,有些歉意地道,“张主任,真是不好意思,刚刚让您担心了,我只是做了恶梦,然后不小心弄到手了!”
这北冥御害怕医生训他,躲起来?
这不像他的风格呀,在整个江城,只有人家怕他,没有他怕人这回事吧!
在张主任离开了好一回,北冥御才从外边进了病房。
“你刚刚去哪里了?”北冥御那头就连睡觉都还是整整齐齐的头发,有一点点乱。
看着他面具下挂着细细汗珠的眉眼,我的脑袋里就迸出两个字:打斗。
打斗?
北冥御去和人打斗。
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我为什么有这个想法。
北冥御看了一眼我已经包扎好的手,便走回沙发上,坐下来,半靠着闭眼休息。
看他的样子,好像有些许累了!
“北冥御,你刚刚到底去哪里了?”实在是抵不过心中的好奇,我又问了一遍,“你怎么看上去有些累,而且……好像刚刚跟人打架的样子。”
我可不会认为,因为我,北冥御跑去和医生打架。
听到我说到‘打架’两个字眼时,北冥御张开了眼睛。
北冥御薄唇微扬:”你还是很有观察能力的嘛,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笨,我刚才……“
说到关键地方,北冥御突然停下来,再开口,语气变得轻描淡述:“去处理一些事情!”
我感觉事情一定不像他说得那么简单。
“是吗?”是什么事,让他头发都乱了!
北冥御这一次没有回答我,他扭头转向窗口。
转眼之间,北冥御到医院陪夜已经是第十天了。
在这十天里,我的腿迅速地好转。
12月1日 这一天,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再过一天,我就可以院了。
“少奶奶,你听到了吗?刚刚张主任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在张主任他们转达完好消息出病房后,小月抱着我激动地道。
“是呀!”我都在医院呆了一个多月了。
虽然云山上的北冥家也不好呆,但是总比这医院好。
“不容易呀!”越来越激动的小月突然哭了起来。
“哎呀!”看着小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我真的感动,这丫头就像是我妹妹一样,看她还在哭,我装作嫌弃地看着她,“这是好事,瞧你,那样子丑死了!”
“嘿嘿~”小月急忙抹泪,“我这不是高兴吗?”
“去洗洗吧!”
到了傍晚的时候,我原本想在出院前到六楼看一下爸爸和小言的,结果爸爸先过来了。
“爸爸!”看到爸爸,我很是开心。
北冥御来的这十天,爸爸却不来了。
看到我爸爸,小月开心时走到门口迎接,“亲家爸爸,请进来吧!”
爸爸冲着小月僵硬地笑了一下,却并没有立即走进病房,他的眼睛在病房内扫了一圈。
“爸爸!进来吧!”见到爸爸没有进来,我又叫了一声。
不知为何,我从爸爸的眼睛里看到了惧色。
他是在怕北冥御吗?
这一点,我倒也是理解,就北冥御在外边的那些传言,是够可怕的。
凭谁一听到‘北冥御’三个字,都会汗毛直立的。
“然然!”爸爸这才走到了我的身边。
“碰!”就在爸爸走向我的时候,病房的门自动关了。
“这门是怎么回事?”小月说着就朝着门口走去,她想去打开房门。
“不能开门!”就在这个时候,我爸爸冲着小月一喊,然后伸手一扬。
小月就直接飞了起来,并朝着最近的墙壁撞过去……
“小月!”看到小月朝着墙壁撞去,我大惊失色。
小月撞到墙壁后,人停了一下子,才从墙壁上滑落下来。
从墙壁上滑落下来的小月额头上满是鲜血,晕迷不醒。
虽然不敢相信,但是我刚刚看得一清二楚。
爸爸只是轻轻一抬手,小月就飞出去了。
爸爸怎么会有这种本事。
那么多年来,我怎么不知道。
小月飞起,撞墙的感受,我很是了解。
因为,北冥御就对我干过这种事。
难道,他的爸爸和北冥御是同样的人?
可是,这些年来,我为什么没有感觉到!
“爸爸,你怎么……”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恐惧感,总感觉会有事发生。
听到我的声音,爸爸回过头来。
“啊!”一看到爸爸回过头的脸,我就吓得尖叫了起来。
站在我面方的爸爸,黑漆漆着一张脸,眼眸带着血,他一步步地朝我靠近。
“你,你是谁?”我下意识地抓起被子,背紧紧地抵到床边,“你不要过来!”
“好香呀!”爸爸一步步地走近,他还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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