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被男人打得侧过了头,左脸颊上有些涨又有些痒,耳朵甚至都有了耳鸣。
可喉咙处却梗着一堆话,也不知如何说起。
今天的事情和五年前多么的相像,她楚虞依旧是百口莫辩。
陆佔看着楚虞一副闷头不说话的样子,便认定了这一切都是她的所作所为。
胸腔处气得起起伏伏,冷气更是从脚底钻到了浑身,无孔不入的侵占着他身上最后一点热气。
他恨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相信楚虞,把她留在自己母亲身边。
他更恨自己的看不清,看不清眼前这个蛇蝎女人的心肠究竟有多硬。
“阿佔!”走廊不远处传来了江唯晨的声音。
只见王蓉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江唯晨前来。
真是会演戏,刚才还活蹦乱跳,像个疯狗一样四处乱咬。
如今却安安静静,坐上了小白莲的轮椅。
“你怎么来了?”陆佔敛起自己的怒火,用尽温柔的语气开口。
“我听说阿姨进了抢救室,便着急过来看看!”
看着面前语带哽咽的江唯晨,陆佔不禁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江唯晨这种女人,才是值得他陆佔宠爱的啊。
以前是他眼瞎,识不清楚虞。
以后,再也不会了。
楚虞看着抱在一起的江唯晨和陆佔,心底涌起一丝悲哀。
究竟是江唯晨的手段太高超,还是她和陆佔之间的信任太单薄。
“陆佔,氧气罩是江唯晨拔的!”楚虞扯着疼痛的脸颊自顾自地道出真相。
然而陆佔却丝毫不为所动,可见他心底认定了楚虞的罪过。
“楚虞,你真是让我失望透顶!明明是你自己犯的罪,你还要诬赖给小晨!要不是我亲眼看见……”
陆佔的话还没说完,便看见楚虞一瘸一拐地走向他,然后咬牙问道:“你亲眼看到什么了?”
“你亲眼看到我拔下了陆伯母的氧气罩,还是看我给陆伯母戴上了氧气罩?”
眼看着楚虞的咄咄逼人,陆佔却哑了声。
江唯晨看着陆佔被楚虞问住的样子,便忙哭喊:“阿佔,你别为难楚虞了。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如果我的腿没有受伤,如果我不需要坐轮椅,那我就可以去照顾陆伯母啊,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陆佔看着江唯晨哭得梨花带雨,便走过去轻声安抚。
“别哭,这事并不怪你。”
楚虞无视陆佔和江唯晨,而是直视着王蓉的目光。
王蓉心虚不已,便连忙躲开了楚虞犀利的眼神。
“阿佔,你不要难过好不好?我心疼你,我看不得你难过受伤!”江唯晨的手指环住男人的脊背来回摩挲。
就在陆佔要回应时,江唯晨却突然感觉到小腿被一个硬物击打。
她下意识的就要起身,却在瞬间,她硬是忍着疼痛坐回了轮椅上。
不能动,不能露出丝毫马脚。
“阿佔,你看到没?江唯晨她刚才站起来了,我就说她骗人的吧。她根本就不需要轮椅……”
楚虞兴奋指认江唯晨时,她却被男人一脚踹在了医院的墙上。
疼痛难忍,楚虞慢慢地滑落在地,可身体的疼痛却始终大不过心里的伤。
片刻怔愣后,楚虞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诡异,又哭又笑。
“呵……呵呵……”伸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颊,楚虞终是哭出了声音。
“你真是狠毒,居然拿硬物砸小晨的腿!”
看着楚虞这副样子,他难掩失望地开口:“同样是女人,你怎么就比小晨差了那么多!”
阿佔,原来不爱一个人的时候,便可以肆意伤害。
原来我在你心里早已沦为了不堪之人。
“楚虞,要是今天我母亲死了。你就去陪葬吧,顺便去地狱陪陪那个野种!”
“肮脏如你,是不配活着的!”
“你,就应该早早死去!”
陆佔倨傲地用鞋尖蹭开了楚虞的手,鞋底狠狠踩在楚虞的手指上。
看着她涨红的脸庞,陆佔的心也跟着涨了起来,撑得满满的,却不知哪里才是出口。
“阿佔,那是江唯晨做得啊!”
“乐乐也不是野种,他明明是你和我的孩子啊!”
她们刚在一起的时候,陆佔便缠着楚虞说未来的憧憬。
他说,他要楚虞给他生孩子。
无论男女,只要是从楚虞肚子里出来的,他便都喜欢。
她问他,孩子小名叫什么。
他说,叫乐乐。
他希望孩子一辈子都快快乐乐。
可如今,这份承诺却只有她记得。
当年向她承诺的男人早已将此抛之脑后。
而乐乐,也被他亲手埋在地下,从此不再快乐。
江唯晨看着一脸颓靡的楚虞,眼里闪现一抹快意。
就算之前的阿佔喜欢楚虞又如何,她不信在这一桩桩事情下,阿佔还会喜欢这样一个谎言缠身的恶劣女人。
陆佔扭头忽视楚虞的狼狈,可耳朵里还是听见了楚虞的低语。
“阿佔,我们说好要过一辈子的啊……”
一辈子?
楚虞的一辈子不是他陆佔的一辈子。
手术室门被推开,医生刚露面,陆佔就忙走过去。
“医生,我母亲怎么样了?”
“病人心肺严重衰竭,还请你们节哀!”
医生说完话后,便离开了。
而陆佔则是踉跄地后退两步,艰难稳住身形。
江唯晨忙转动轮椅,上前扶着男人。
楚虞也愣了,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很及时地给陆母戴上了氧气罩啊……
“楚虞!”走廊里响起男人痛彻心扉的声音。
只见陆佔蹲坐在她面前,双手狠狠地掐着她的双肩。
楚虞望着男人猩红的双眼,忙哭着说:“阿佔,真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
“我真后悔,当初没一把火烧死你!”男人咬牙说道,语气中夹杂着浓郁的懊悔。
楚虞张着嘴楞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阿佔,先别管她了。快去里面看看陆伯母吧!”江唯晨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只见陆佔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手术室。
江唯晨看着瘫坐在原地的楚虞,冷笑开口:“真是老天都帮我!”
“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看着楚虞凶狠的目光,江唯晨却忍不住再次笑道:“那又如何,谁让阿佔信我!”
陆母葬礼的那天,阴雨绵绵。
楚虞站在不远处听着男人撕心裂肺的声音。
这是她认识陆佔八年以来,头一次听见男人这么哭。
罪魁祸首江唯晨在一旁安抚着他,时不时还擦拭眼泪。
楚虞抬头望了望天,心里涌起无限悲哀。
究竟是什么促使原本相爱的两人走到了如此地步。
楚虞不懂。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连安慰阿佔都失去了资格。
此时的她,更像是一个赎罪者。
被带到墓前,被按在地上。
她也想哭,可声音终究抵不过陆佔的悲鸣。
“我真的好恨你,可我心里又惦念你。”向来狠辣洒脱的男人,这一次却隐约有了哭腔。
望着近在咫尺的矜贵面容,楚虞心想,谁又不是呢?
昔日男人的眼中存在浩瀚星海,以及深不见底的情深。
如今,却可见一斑。
那些温情似乎被五年的玄冰冻住,再不外露分毫。
“阿楚,我们该怎么办呢?”男人的声音故意压得很低,可又断断续续地开口:“我原本想着,我们把五年前的债还一还,这样大不了,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这应该是楚虞接触陆佔心最近的一次,男人的温声软语,赤诚相待。
在这一刻,都显得弥足珍贵。
爬上高位的掌权者都有种狠辣冷然的模样,陆佔在外人眼中也是这般。
可此刻的他,似乎又是五年前那个只与楚虞好的人。
思绪回笼,楚虞一眨不眨地盯着陆佔的双眸,似乎在等待最后的宣判。
只听那悲痛欲绝的声音响起,像把钝刀在打磨她的神经。
“可你却斩断了我最后一丝温情。”
“那是我的亲生母亲啊,阿楚,你怎么就能那么狠心呢?”
楚虞听着男人唤她的名字,纵有千言万语,却也堵在喉咙,悄无声息间吞咽下去。
此时那些不明不白的事,在此早已多说无益。
“你让我怎么办?你的心里可还有我这个阿佔?”男人双眸通红地望着咫尺的楚虞。
那眼神,似曾相识。
仿佛八年前的初见,只不过深处夹杂了两条人命。
一条埋葬在黑漆漆的地下,饱受蚊虫叮咬啃食。
一条葬于绵绵雨季,再也见不到光。
楚虞浑身都在抖,牙齿乱颤,呼吸急促,却硬是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陆佔的脑袋抵在楚虞额前,用着最平淡的语气,却说着最痛心的话。
“五年前的那天,我是要向你求婚的。就连我妈,也早早地给你准备了嫁妆。她说楚虞没有家,以后嫁过来便没了娘家。我们定要好好待你,让你重新有个家。从此后陆家,不光是你的婆家,更是你的娘家。”
陆佔的话,宛若利刃,狠狠刺在楚虞心间,挖出了一个大洞。
“啊……啊……”楚虞发出了痛苦低吟的声音,整个人的表情都很是狰狞。
她抽搐着却心痛着,整个人像被电击般,始终找不到解决的法子。
“所以你当时是如何下去得手呢?”
陆佔缓缓起身,眼神慢慢变为冷漠。
无论他多爱楚虞,可也不会枉顾母亲的一条命。
以上就是关于写,一篇,很,污,的,作文,500字,超级,黄的,800字,的菜谱做法,更多美味食材做法请查看好吃的家常菜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