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苏酒的床边,程韵如一边温柔地给苏酒喂米粥吃,一边愤怒地骂道,“我算是开了眼了,那些被女人们追捧的总裁了,都是些什么货色!”
“策划让你坐牢,买通别人打你,把你的孩子打掉了,还装成一副无辜的样子,说他从来没有安排过。”
“道貌岸然,畜生!”
靠在床头,苏酒一边吃着她喂过来的粥,一边无奈地勾了勾唇,“你都骂了半个小时了,不累?”
“不累!”
程韵如翻了个白眼,“我还恨我自己见识太少学识太短,找不到那么多骂人的脏话呢!”
“等明天,我把这次的巡演弄完了,我买本骂人手册,咱们一起骂他!”
她这幅认真的模样,让苏酒忍不住地笑出声来,“行了,生那么大的气,再怎么骂,也伤害不了他,只能让自己生气罢了。”
说完,她叹了口气,“我都懒得骂了。”
程韵如拧眉,“那你就忍了?”
“厉景御可是差点要了你的命啊,你这都能不计较?”
“当然计较。”
苏酒吞咽着米粥,定定地看着前方惨白的墙壁,目光却像是穿透了墙壁,去到了更远的地方,“秦医生说,我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身体养好。”
“既然连死都死不成,那我就好好活着。”
“我也想看看,他厉景御到底还想干什么。”
她坚定的声音和目光,让成允许的心脏微微一震。
“你能这么想,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说完,她扁了扁唇,“不过,我看得出来,那个秦医生似乎有点喜欢你。”
“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的眼神,明显不一样。”
苏酒耸了耸肩,不以为然,“我是他的病人,你又不是。”
程韵如挑眉,“但是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
苏酒无奈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病房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门口,盛瑶瑶穿着一身雪白雪白的羽绒服,像一朵涂满了毒药的花,优雅地站在那里,“我可以进来吗,苏酒嫂子。”
程韵如拧眉,“你哪位?”
“盛家大小姐,盛瑶瑶。”
不等门口的盛瑶瑶开口,病床上的苏酒就淡淡地勾了勾唇,“盛小姐,如果你脑子还好用的话,应该知道,我这里不欢迎你。”
程韵如拧了拧眉,目光不屑地上下打量着盛瑶瑶那一身洁白又柔弱的打扮,“啧啧啧,这就是厉景御青梅竹马的那个女人?”
“白莲花就是白莲花,一眼就看得出来。”
“多谢程小姐夸奖。”
盛瑶瑶一改在外人面前柔软贤淑的样子,笑得妖娆又得意,“白莲花这个词,我就当做是对我的赞美了。”
“毕竟……”
她挑了挑眉,淡淡地看着苏酒的脸,“女人呢,就是要像花儿一样,才有男人喜欢,对吗?”
“否则的话,就算是嫁给了自己深爱的男人,又有什么用呢?”
“一点都不幸福。”
说着,她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得意地扫过苏酒苍白的脸,声音柔弱纤细,却带着深切的鄙夷,“苏酒嫂子,你觉得,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盛瑶瑶说出的“嫂子”两个字,让苏酒莫名地觉得有些想吐。
她皱眉看她,“来这里,就是和我说这些的?”
“我听到了,滚吧。”
她一个字都不想和她多说。
“苏酒嫂子,你干嘛对我这么抵触。”
盛瑶瑶靠在门边,笑得娇软,“是景御哥哥让我来照顾你的,他说你昏迷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醒过来了,他不放心。”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的怨毒,“毕竟,景御哥哥现在最信任的人,就是我了。”
苏酒略略地沉了眸。
虽然她早就知道,盛瑶瑶在厉景御心里的地位。
但现在盛瑶瑶这么直白地在她面前炫耀,她多少还是有些恶心。
她流掉了厉景御的孩子。
厉景御让他青梅竹马的情人过来照顾她。
这世上最讽刺的事,也不过如此了吧?
“滚!”
程韵如“啪”地一下,把手里的粥碗重重地放到床头柜上,抬手指着门口的方向,“酒酒有我照顾,用不着你这种小三过来恶心人!”
“到底谁是小三啊?”
盛瑶瑶优雅地摆弄着乌黑的发尾,“当初苏酒明知道薇薰姐和景御哥哥是一对,还要恬不知耻地和景御哥哥告白,她才是小三吧?”
苏酒的眸色微微地一顿。
多年前,她在医院做兼职护工的时候,遇见了车祸中捡回一条命的厉景御。
那时,他断了腿,伤了眼,看不见也动不了。
她每天尽心尽力照顾他,却从不敢告诉他,她的名字。
他太耀眼,她太平凡。
但最后,她还是心怀期待地给他留下了电话号码。
可他从未联系过她。
直到再次见面——
他已经是苏薇薰的未婚夫。
她只能将自己所有的爱恋,全都压在心底,不再提起。
至于盛瑶瑶说的告白……
苏酒长叹了口气。
那是在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苏薇薰鼓励她,为了感情勇敢一次。
“虽然景御是我未婚夫,但是酒酒你喜欢他,我也一直知道。”
“你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如果连告白都没有,做姐姐的我也不会开心的,所以你就勇敢地去告白吧!”
当初苏薇薰怂恿她的话,苏酒至今还记得。
可她没想到的是,当她鼓起了勇气,去给厉景御告白的时候,有人偷偷将她给未来姐夫告白被拒绝的样子拍摄下来,发到了校园网上。
她一度成为所有人嘲笑的对象。
“哦,我说错了。”
盛瑶瑶依靠在门板上,不咸不淡地继续嘲笑,“要真的能插足别人的感情,才能叫小三。”
说着,她挑衅地看着苏酒的双眸,“所以,你当年那叫什么呢?”
“插足未遂?不如小三?”
看着她那张得意的脸,苏酒微微地眯了眯眸,没说话。
一旁暴脾气的程韵如拧眉,直接拎起一旁的粥碗,大步地朝着盛瑶瑶走过去——
“啊——!”
随着盛瑶瑶的尖叫声,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米粥整个儿地全都被倒在了盛瑶瑶的头上。
程韵如冷冷地盯着盛瑶瑶的脸,“回去告诉厉景御,这粥是我倒的,冲我来!”
盛瑶瑶的脸色难看极了,她一边怒骂着,一边用纸巾狠狠地擦着身上的米粥,“果然是苏酒的朋友,一点素质都没有!”
程韵如双手环胸,“你有素质?你的素质就是到人家病人面前说三道四?”
“韵如。”
苏酒淡淡地叹了口气,“你刚刚不说公司还有事吗?去吧。”
程韵如拧了拧眉,“酒酒。”
“她又不能把我吃了。”
靠在床头,女人淡然地笑了笑,“我还有话要单独和她说。”
“可是……”
“厉景御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把我救回来,她没胆子弄死我的。”
程韵如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好好擦擦吧。”
程韵如走后,苏酒将纸巾递给盛瑶瑶,“为了来见我,特地精心打扮了吧?”
“可惜了。”
盛瑶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苏酒的声音很淡,表情很淡,看向她的目光也很淡。
那种似乎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眼神,让盛瑶瑶有种被羞辱一般的窘迫感!
明明,现在她应该得意,应该炫耀,苏酒应该自卑低落的!
可为什么偏偏不是这样?
她叹了口气,故作伤感地开口,“其实,你这个孩子,景御哥哥是想留下来的。”
苏酒拧了拧眉,看着盛瑶瑶,没说话。
“其实景御哥哥早就知道你怀孕了,秦沐阳给你检查完身体的当天,他就知道了。”
看着苏酒惨白的脸,盛瑶瑶微不可见地轻笑了一声,继续淡淡地开口,“他真的没想把你的孩子弄掉的。”
“毕竟……”
她上挑了眼尾,微笑着看着苏酒,“毕竟我不想生孩子,我怕疼。”
“景御哥哥说,如果你乖乖听话,选择不和厉家人说,乖乖把孩子生下来送给我们……”
“他愿意不计前嫌地对你的孩子好。”
“但是,你偏偏要让医生把你怀孕了的诊断书送到厉家老宅……”
“结果你也看到了,你害了你的孩子,还差点把你自己都害死了。”
“自作孽,不可活。”
盛瑶瑶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个的惊天炸雷,在苏酒的脑中崩裂开来。
她知道厉景御残忍,无情。
可她没想到,厉景御居然和盛瑶瑶,还一起谋划过这样恶心的事情!
看着她眼中的沉痛,盛瑶瑶再次勾了勾唇,“其实我开始也不相信,景御哥哥会这么狠心。”
“但是,你怀孕的消息前脚刚到了厉家老宅,后脚你就被警察抓走了,是不是太巧了地点?”
“还有哦,你孩子刚流掉,警局那边就传来消息,说这个案子是有人故意陷害……”
“是不是更巧了?”
苏酒愤怒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所以,找到尸体重申案子是假,杀死她的孩子,是真。
他陷害她,找人欺负她,却不允许她死掉。
因为,他只是为了用这种方式,杀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心脏开始一抽一抽地疼。
她一直以为,他让她入狱,是因为他想给苏薇薰报仇而已。
却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先杀掉她的孩子,再把她救活,最后,污蔑她的孩子是她和秦医生的!
从头到尾,他不用双手染血,不用被道德谴责。
却能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干净地处理掉。
双手在身侧不由地捏紧了,再松开。
松开,再捏紧。
“苏酒。”
盛瑶瑶看向她的眼睛里全都是同情,“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你如果再怀上景御哥哥的孩子,会是什么下场吗?”
半晌,苏酒抬眸,“既然你们的感情已经好到可以研究以后的孩子了。”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劝劝厉景御,让他和我离婚?”
她的这个问题,把盛瑶瑶问住了。
女人支支吾吾,一时间居然答不上来。
苏酒闭上眼睛,“放心吧。”
“我可以保证,我会尽快离婚。”
“但我不能保证,你能取代苏薇薰在他心里的位置。”
说完,她扯过被子,在病床上躺好,“我累了。”
“那……你保重身体啊。”
看着苏酒躺在床上那纤瘦的样子,盛瑶瑶冷笑一声。
苏薇薰?
一个死人,有什么资格和她比?
“秦医生。”
盛瑶瑶走后,苏酒用床头铃找了秦沐阳。
“能……帮我个忙吗?”
……
警局门外。
厉景御打开车门,疲惫地坐在车后座上。
耳边响起刚刚在探望室里,苏酒狱友愤怒的声音。
“你就是苏酒的老公?”
“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做的事情简直畜生不如!”
苏酒关押的监狱没有监控,他只能通过狱友的口述去了解苏酒这些天的遭遇。
他明明找人给她安排最好的监牢,可结果……
男人闭上眼睛。
眼前浮现出苏酒惨白的脸,还有她木然无神的双眼。
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砸过一般地难受。
“那牢里关的都是重刑犯人,原本就没几天的活头了,所以……”
他从未想过,有人会在监狱里,打着他的旗号,欺负她,侮辱她,殴打她……
她肯定,恨透了他。
猛地,电话响了。
是林静。
男人长舒了一口气,接起来,“妈。”
“我刚到医院看酒酒,结果护士说,秦医生给酒酒办了转院走了!”
“你人呢?你在医院照顾酒酒,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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