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阳被医生喊进去探讨病情。
病房里,空气清冷。
床边的几个医生正在低声地讨论着病情。
而身为被讨论的风暴中心,苏酒却安静地坐在那里,双手抱着膝盖,侧着头在看他。
因为多日的昏迷和伤病,她整张脸白得不像话。
这样惨白色的肌肤,配着她乌黑柔顺的长发,她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地哀伤凄然。
她看着他的脸,唇角缓缓地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厉先生,你说话算数吗?”
“我现在说,你听着。”
见他不回答,她又淡淡地笑了起来,整个人像是一片脆弱的雪花,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掉。
“苏薇薰是个心机绿茶。”
说完,她歪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挑衅,“厉先生,听到了吗?”
“听不清楚的话,我可以再重复一遍。”
学长的双手在身侧死死地捏成了拳头。
“怎么,都把人打成这样了,还想在病房里再打一次?”
一旁,秦沐阳淡淡地瞥了学长一眼,从一旁的医生手里接过苏酒的病历本。
男人清秀的眉狠狠地皱了起来,“流产,重感冒引起的肺炎,呼吸道感染,以及……身体各脏器被殴打的损伤。”
他冷然地看了学长一眼,“家庭暴力是可以入刑的。”
被殴打?
学长皱眉,他以为苏酒只是重感冒,只是流产,只是不想活了自寻短见。
“不是他打的。”
程韵如冷冷地瞪着学长,恨得牙痒痒,“不过也差不多,是他派人打的。”
秦沐阳拧了拧眉,想起之前苏酒说过的,想离婚的话。
这男人,是因为不同意离婚,所以派人把苏酒打成这样?
真是够恶劣的。
想到这里,他冷漠地扫了学长一眼,“既然已经没有感情了,不管你怎么留,都是留不住的。”
说完,他温柔地低下头,握住苏酒的手腕,“感觉怎么样?”
苏酒抬眸看了他一眼,笑意温柔,“秦医生,又见面了。”
女人看向秦沐阳的眼神,让学长整个人狠狠地一顿!
从醒过来开始,她对他,就是满眼的冰冷和敌意。
而此刻,她看向这个男医生的眼神,却又这样的温柔!
她在他面前要死要活,却在这个男人面前言听计从!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怒火,他冷冷地勾了勾唇,傲然地看着秦沐阳开口,“你放心,我是不会和她离婚的。”
“你,没有机会。”
言罢,男人冷漠地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眸看了一眼苏酒。
她还是坐在那里。
可是,在那个年轻医生出现之后,她的眼睛有了光,脸上也有了笑。
以前的苏酒,只会对他这样笑。
即使她口口声声地说,她不喜欢他了,但她眼里的光芒,却骗不了人。
可现在,这一抹光,彻底湮灭了。
但现在的她,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他。
心脏,像是被什么揪起来了一般。
出了病房,他直接给助理打电话,“凌远,查一下,苏酒在监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厉先生。”
电话那头的凌远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地开口,“盛小姐把那份DNA鉴定结果给出来了。”
凌远的声音有些迟疑,“法医和专家经过鉴定,对比了数据库之后发现……”
“那具尸体,是两年前一个喝农药的农妇的。”
“我们走访了之后发现,农妇的丈夫早就把她下葬了,可她前不久忽然被人挖了出来。”
凌远叹了口气,“两年前农妇死亡之后,她的亲人不相信她会自杀,特地到榕城警局来做的法医鉴定,所以她的DNA样本存在了数据库里。”
“伪造尸体的人,大概不知道警局有农妇的样本,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伪装吧。”
“还有,带着指纹和血迹的凶器,也被鉴定,是刻意伪造的。”
“所有的证据结合在一起……”
“是有人刻意地在陷害太太。”
学长微不可见地长舒了一口气。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
之前的三年,他四处找寻苏薇薰死亡的真相,却一无所获。
这次突然所有的证据同时出现……
他早就怀疑是有人伪造的了。
“厉先生?”
许久听不到学长的回应,凌远皱眉,下意识地开口安慰他,“您也别丧气。”
“这次的证据虽然不充分,但是我们早晚都能找到夫人杀人的证据的。”
“她受到法律的制裁,是早晚的事情,您也别急于这一时……”
“不管她说什么,她杀人是事实,我们早晚会让她给苏小姐偿命的……”
“偿命?”
“学长冷冷地开了口,“如果人不是她杀的呢?”
男人低沉冷贵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愠怒,“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
“随随便便就断定她有罪,随随便便就说让她偿命,如果她没杀人,还要她偿命吗?”
言罢,男人冰冷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凌远拿着电话一脸茫然。
……不是先生他以前口口声声太太是杀人凶手,要为苏小姐报仇吗?
怎么现在……他又这么说?
学长心情烦躁地挂断了凌远的电话。
等于他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病房的门开着,房间里只剩下了苏酒和秦沐阳两个人。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秦沐阳叹了口气,目光温柔地看着苏酒,“不是说好了,要和他离婚,再把孩子生下来吗?”
苏酒抿了抿唇,苦笑了一声,“计划没有变化快。”
秦沐阳的眸色微微地一顿。
他隐隐约约地猜出来了,是因为那天护士把苏酒的怀孕报告送出去,才惹出的祸事。
男人叹了口气,带着些许歉疚地开口,“都怪我。”
“你这个孩子……我当初就应该坚持让你打掉的。”
“没有帮你保护好这个孩子,是我的错。”
隔着门缝,苏酒的声音微弱柔软,“我现在在乎的,不是孩子了。”
“我想离婚。”
秦沐阳点头,“也对。”
“但是,你丈夫这么固执,离婚是场苦战。”
“你要把身体养好了,才能和他继续对抗。”
“谢谢你。”
苏酒看着秦沐阳,脸上难得地挤出笑容,“很开心能遇见你这么好的人。”
虽然最后怀孕的事情暴露了,但是秦沐阳愿意帮她隐瞒,总算是让她曾经短暂地找到了逃离的希望。
“和我客气什么,是我对不起你。”
秦沐阳笑了笑,“等以后你离婚了,我带你……”
“砰——!”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就直接被人踹开了。
门外,是满脸暴怒的学长。
他目光冷冷地盯着苏酒和秦沐阳,“怪不得他们说,秦医生是医治苏酒最好的医生。”
“怪不得这些天来,这些医生们总说要等秦医生回来。”
男人眸色深冷,“他们怕是知道,只有这位秦医生,才能治好你苏酒的心病吧?”
“倒也是,孩子流产了,孩子的父亲,才是安慰孩子母亲最好的良药!”
苏酒一怔,耳后脸上涌上磅礴的怒意,“学长!”
“你在胡说什么?”
学长拧眉冷笑,“我记得我一个月前从未碰你,你的孩子是谁的,你应该心知肚明!”
苏酒的脸色猛地白了。
她没想到……
这个男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个月前……
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带着满身的酒气到她身边,给了她这世上最难熬的酷刑!
可现在,他却说,他一个月前,并没有碰过她!
看着她惨白的脸,学长心底的怒火砰地一下全部点燃。
他紧紧地盯着苏酒的脸,眸中写满了鄙夷,“你我结婚三年,我对你最过分的时候,你都没有想过要离婚。”
“忽然提出要离婚,难道不是因为外面有了男人?”
苏酒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是,她犯贱,将曾经他对她的侮辱和羞辱全都忍了下来,从未提过离婚。
但是,人的心,总有到了极限的时候。
现在她就是到了这个极限,就是想和他离婚而已!
这就能成为他判定她出轨的证据吗?
明明婚后流连花街酒巷的是他,他却倒打一耙!
看着苏酒脸上逐渐消失的血色,学长的心底涌上一丝的烦躁。
她越紧张,越说明,他猜对了。
男人扯了扯领带,冷眸扫了一眼一旁的秦沐阳,“这位秦医生,比我这个做丈夫的,对流产这件事更伤心。”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流掉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这些无情的话,如一道道的炸雷,在苏酒的耳边炸响。
她僵硬地握紧了拳头。
“学长,你是觉得,我流掉的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对吗?”
男人拧眉看着她,没说话。
“好。”
她深呼了一口气,冰冷的双眸中多了一分的凌厉,“你听着,我告诉你,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学长站在原地,眸色幽深地看着她,唇边涌上一丝薄凉的笑,“终于承认了?”
说什么她喜欢他,说什么不会变心。
都是假的!
这女人,已经变心了……
“对。”
苏酒微笑着盯着他,“你听着。”
“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个连狗都不如的禽兽!”
女人的话,让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学长的眉皱了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转过头去看秦沐阳。
秦沐阳的脸上,写着和他一样的震惊。
虽然他不清楚苏酒和学长夫妻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针锋相对。
但是……
在他的记忆里,苏酒一直都是个温柔娴静,情绪稳定的女人。
可现在她的话,却让他大跌眼镜。
原来脾气软的女人,被逼急了,也会暴跳如雷。
苏酒看着学长满是怒意的眸,脸上涌上快意的笑,“你听着。”
“你活该。”
“活该你的孩子活不下来,活该苏薇薰离开你,活该戴绿帽子!”
活该苏薇薰在国外和别的男人逍遥快活!
女人的话,让学长脸色铁青。
他凶狠地瞪着她,半晌没说出话来。
许久,他才终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所以,你承认,你和这个秦医生,给我带绿帽子了?”
苏酒后面的话,被他的这句话全都噎了回去。
她看着他,深呼了一口气,“我再和你说一次,我们离婚吧。”
“既然你不让我死,非要把我从生死线上拉回来,我希望你放我一条生路。”
闭上眼睛,她苦笑着,“离婚后,你依然可以找证据告我,依然可以像这次一样,随意把我关进哪里。”
“但是请你放了我,我不想和一个脑残继续做夫妻。”
话音落下,病房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她的话,也彻底地激怒了学长。
男人那张斧凿般线条分明的脸凑到她面前,眼里全是嘲讽,“想离婚和这个秦医生双宿双飞吗?”
“苏酒,你想得太美了。”
他看着她,笑容愈发地放肆,邪佞,“你毁了我这辈子的幸福。”
“我也不会让你得到幸福。”
以上就是关于迈开,腿,让,学长,看看,今天,坐在,我的,棍子,的菜谱做法,更多美味食材做法请查看好吃的家常菜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