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州看向她。
小青连忙劝道:“是呀!三爷,我们回府去吧!老夫人日夜都在盼着您回府去呢!”
“出来的时候,我都没有见过母亲,来到庄子上的这些日子,也不曾见过府里的人,你怎么知道老夫人在盼着我回去?”魏元州紧紧盯着她,嗓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小青心里一凛,眼神不停地躲闪着,“我……我只是觉得……老夫人那么疼爱三爷,肯定是盼着三爷回去的。”
“是吗?”魏元州别有意味地扫了她一眼,没再追究,转而说道,“母亲对我……确实是好。”
小青只觉背后湿了一片,强打精神,勉强笑道:“是呀,老夫人对三爷可是没的说呢!”
魏元州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屋子里气氛骤然下降,小青不敢多留,连伤药都没擦完就找借口溜走了。
元宝只得代替小青来替魏元州擦药。
魏元州就记起“威武将军”的事,气不打一处来,冷冷说道:“我看你的胆子,现在也是越来越大了!”
元宝“噗通”一声跪在他脚边,扬起头一脸的苦口婆心,道:“确实是小的把您的蛐蛐儿给了大娘子,三爷不痛快,尽管打我骂我!”
“可有些话,小的也是非说不可!大娘子虽是厉害了些,但到底是为了三爷您好!她逼您读书,逼您去考科举,将来谋个一官半职好处也都是三爷您的,可三爷您若是一辈子不能出人头地,到底会称了谁的心?”
见魏元州看是若有所思,元宝干脆一口气把心里话全说了出来。
“小的从小伺候三爷,谁为了三爷好,小的就站谁的边。三爷您也应该擦亮眼睛,好好看看大娘子的好,不要被那些只会邀宠媚主的勾了魂!”
魏元州瞪着眼睛,一巴掌拍在元宝头上,“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是不是?都敢数落爷的不是了,信不信爷明天就把你给卖了买蛐蛐!”
元宝抱着伤药一步跳开就要往外跑,还不忘跟他杠,“反正大娘子还会把我买回来!”
魏元州抄起枕头就朝他扔去,被元宝一个闪身躲过,飞快地蹿出了门。人没打到,反倒是扯到了胳膊,魏元州抱着胳膊疼了半天。
身上一疼,就又想起温瑜。
“死女人,下手真重!”
相较于魏元州的悲惨,温瑜就畅快多了,做起唇纸和胭脂来也更加得心应手。
但是刘妈妈在听说他们下午的“大战”之后,匆匆忙忙跑来她面前念叨。
“三爷毕竟是一家之主,姑娘您怎么能当着满院子的下人让他下不来台呢?”
温瑜听得直想笑,发出一系列的灵魂拷问。
“这里是哪里?”
“庄子上。”
“这庄子的主人是谁?”
“自然是姑娘您。”
“是呀!”温瑜一拍巴掌,“刘妈妈您也知道这庄子是我的呀!现在是他魏元州住着我的房子,吃着我田里种出来的粮食,花着我的嫁妆钱,他算是哪门子一家之主,他有资格当一家之主吗?”
“我知道刘妈妈你受封建残余荼毒,可你都眼看着你家姑娘死了一回了,难道就不该站在她的角度上稍微替她考虑一下,放一放你那一脑门子的贤良淑德吗?”
面对原主这个奶妈,温瑜简直欲哭无泪,她虽然已经开始有意疏远她,可她毕竟是原主的奶妈,有着养育之恩的。
可温瑜也实在是受够了她这种被禁锢的思想,只能找些借口让她出去干点事,既能显得自己对她的信任,也不用时时刻刻都看着她在眼前晃。
可青山村就这么大点地方,一有个什么消息,五分钟不到绝对传个满村飞。
温瑜一席话说得刘妈妈委屈得不行,嘴一瘪,眼泪跟着就掉了下来。
“老奴可都是为了姑娘好……”
“我都明白!”温瑜受不了的打断她的话。
早听说家长有种“为你好”的结论,能让人崩溃,她上辈子没福享受,老天爷这辈子也没忘了给她补上。
也终于明白了为啥小青年们总对这三个字这么深恶痛绝。
刘妈妈边哭边劝:“姑娘您就听老奴一回劝,别再跟三爷这么闹下去,等到日子久了,您给他添上一儿半女,三爷就会看到您的好,自然会踏踏实实跟您过日子……”
“合着搭上我一个人不够,还得再搭上俩小的呗!”温瑜听得哭笑不得。
小姑娘的眼泪攻势让人受不了,这老姑娘用起这招来,也同样让人难以抵挡。
眼看着刘妈妈越来越委屈,眼泪越掉越凶,温瑜耐心全无,朝她摆了摆手说道。
“我算是明白你家姑娘为什么会想不开了!”
有这么一个老妈子天天这么念叨,她迟早也要想不开上吊去。
温瑜扶额道:“刘妈妈啊,你养育陪伴我近二十年,实在是劳苦功高,现在咱们分家到庄子上,我也能当家做主了,你就别再操那么多心了,只管吃好玩好,我给你养老!”
这话一出,刘妈妈“哇”的一声哭得更凶。
温瑜被吓了大跳,连忙跳起来安慰:“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里的伙食不太好。”
她眼珠子一转,赶忙诌了个理由。
“你照顾着我长大的,是最知道我口味的人,以后厨房那边就有劳你多操操心,多给我做点好吃的。”
“呃……只有吃好了,养好了身子,我才能尽快生出孩子来,你觉着呢?”
为了堵住刘妈妈的眼泪,温瑜果断豁出自己去。
刘妈妈果然一秒停哭,抹着眼泪点头道:“姑娘说的这话在理,从今往后,老奴就好好给姑娘调养身子,姑娘您也要听话,别再跟三爷……”
“嗯嗯嗯,我知道!”温瑜赶忙截住话头,推着她往外走,“我今天就是一时之气,我答应你,以后遇事都多忍忍。”
“姑娘能这么想就对了……”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刘妈妈你早点去睡,明儿一早就去厨房,以后我们所有人的伙食就都交给你了。”
温瑜搪塞着,东拉西扯总算将人送走了,一回头,就看到立夏瞠目结舌的脸。
“怎么这个表情?”温瑜喘了口气,真是跟魏元州打架都没有这么累。
立夏一脸崇拜地看着她,“大娘子变得可真厉害,以前刘妈妈一哭,您铁定就没法子,她说什么您就只能做什么。”
温瑜不可置信地瞪了瞪眼睛,“哎哟,她还真是这么坑人的?”
立夏笑眯眯的,“以前听她总念叨您,婢子都是敢怒不敢言,现在好了,她去了厨房,以后也能少念您几句。”
温瑜一模一脑门子汗,有了刘妈妈那典型扯后退的,不怪原主一身武力值一点都使不出来。
立夏姑娘是个拎得清的,被刘妈妈这么一通打岔,也没忘了给她就正事进言。
“婢子还是觉得,大娘子不应该放任三爷房里的小青,今儿您也看到了,那就是个兴风作浪的主。”
“你说的对!”温瑜若有所思地点头,“刚好刘妈妈去厨房了,咱们就给她找点事情做,事关那姓魏的,刘妈妈一定比谁都尽心。”
立夏立刻兴致勃勃地问:“大娘子想怎么处置那个小青?”
“怎么处置?”温瑜揉着鼻子,挑眉道,“在我这儿白吃白住,还想坑我,她想得美!”
“青山村土地贫瘠,粮食产量不高,以往都是靠大娘子接济。现如今,三爷和大娘子从府里分家出来单过,就不会再有国公府依傍。”
立夏站在廊下对着院子里站着的一众人,朗声宣布:“所以,从今儿开始,庄子上实行……计划经济。”
名词太陌生,立夏事先练了,说起来还是打了个结。下面听着的人,也是一头雾水的面面相觑。
“从今天起,府里实行工分制,男子劳动一天记五分,女子劳动一天记三分,有犯错者扣除相应工分,何五叔负责工分登记。以后,刘妈妈会根据大家的工分,按时给大家发粮票,大家凭票吃饭,除了我跟三爷,谁都不能例外。”
一切用度都计划着来,杜绝一丝一毫的浪费,是最有效的节俭方式。
温瑜端正坐在旁边的竹椅上,带着些许凄苦的表情看着大家,幽幽叹气说着,还一边抹了抹眼睛,看上去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委屈大家跟我一起吃苦,等过两年庄子上的日子好过了,我自然不会再委屈大家。”
“大娘子说的哪里话,大娘子您宅心仁厚,从前要不是有您的接济,小的们早就活不下去了,现在这点苦算什么。”何五朗声说道,其他人也纷纷响应。
“嗯,那我们就团结一体,共度难关!”温瑜很欣慰。
看吧,就算她遇到个不靠谱的男人,也还有人愿意跟随她,倒也不算特别倒霉。
宣布完新制度,温瑜又回屋去研究她的唇纸和胭脂,她换成新鲜花瓣之后做成的唇纸和胭脂颜色正了许多,上色的效果也更好。
初步试验是成功的,下一步,她就准备开始调色了,做出其他颜色的唇纸,到时候全标上色号。
自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说不定还能在这里开一家美妆店,以新世纪那些形形色色的营销手段,不愁没有生意。
但是,要做生意,就需要铺子,原主的嫁妆中倒是好铺子一大把,可现在都被国公府那老巫婆搜刮去了。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温瑜就向刘妈妈和立夏打听京城铺子的事。
“这么说,我在专卖胭脂水粉的八宝街上是有铺子的是吧!”
温瑜自从穿越来到这里,还没有去城里转过,听了刘妈妈一通汇报,才知道当初为了配得上国公府这门亲事,她那个抠门老爹和嫡母,倒也算是豁了出去,真正给她置办了不少好东西。
“可那几间铺子,现在已经归老夫人名下了。”立夏随即不满地说道。
“算了算了,我还是找个时间亲自进城去看看还在手上的那两间铺子,说不定还能救起来。”说起这个,温瑜就直挠头。
她的万贯家财呀,想起来就闹心!
正商量着,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温瑜,你给我滚出来!”
是魏元州。
温瑜跟立夏和刘妈妈交换了个眼神。
昨天才宣布,今天就找上门来了,真是沉不住气。
“走吧,出去会会咱们那位三爷!”温瑜慢悠悠地起身,背着手出门。
魏元州怒气冲冲地站在院子里,元宝挡在前面劝着,那个小青跟在后面,看到温瑜出来,往魏元州身后躲了躲。
“有爷在,不怕她!”魏元州霸气的一把将小青拽了出来。
温瑜笑盈盈地站在廊下看着他们,“哟,三爷今儿这么早就起来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魏元州铁青着一张脸,质问:“昨天是你自己说的和解,今天为什么又不让我们吃早饭?”
“嗯?”温瑜挑眉看向刘妈妈。
“姑娘明察,我一早就让春分送去了。”刘妈妈赶紧分辨,“昨日姑娘新定的规矩,除三爷外,小青姑娘和元宝小哥都需按照工分发粮票吃饭。”
刘妈妈说完不满地撇了一眼小青,义正言辞地接着说道:“元宝伺候三爷读书记五分,小青姑娘伺候三爷起居记三分,但她撺掇三爷玩乐,荒废学业扣掉三分,两两抵扣后工分为零,故没有粮票,不能吃饭。”
事关魏元州读书学习的大事,刘妈妈最是铁面无私,更何况,有这么个通房丫鬟夹在中间,她的姑娘和姑爷就永远膈应着。
刘妈妈早看这个小青不顺眼了,早盼着能有个机会惩治她,立夏一给她递消息,便立刻兴冲冲的做了。
“嗯!”温瑜赞同地点头,“昨儿我当着大伙儿的面宣布工分制的时候,大家是一致通过的,当时你们也在的嘛,说好要共渡难关呀!”
“规矩既然定下来了,那就要遵守,有功该赏,有错就要罚。”温瑜一脸正气,“但凡是这院子里的人就都要遵守,要是谁不想按照我的规矩来,这青山村也不欢迎他!”
“没错!”立夏不服气地接口道,“大娘子要管这么多人的吃饭穿衣够辛苦的了,三爷您以前总把赏罚分明挂嘴上,现在为何巴巴的跑来质问我们大娘子,您也不能太偏心了,总要为我们大娘子想想。”
立夏边说还边恨恨剜了一眼小青,满脸都写满了不待见。
魏元州气冲冲地跑过来,才说了一句话,就被堵得严严实实,事先准备的狠话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堵在心口生生憋了个大青脸。
小青看看他,再看看温瑜,又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夹杂着哭音,可怜巴巴地说道。
“都是奴婢的错,求大娘子别怪三爷,大娘子若是不解气,奴婢任打任罚,求大娘子千万别怪三爷……”
又是这招,温瑜翻了个白眼。
“既然你这么明白,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温瑜慢悠悠地道,“但这规矩既是定下了,就没有轻易改变的道理,我这人生平最喜欢成全人了。”
说完看向了刘妈妈,眼见着刘妈妈兴奋地挽起袖子,小青一张小脸雪白。
魏元州又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温瑜,你敢!”
温瑜无视他,自顾自地对刘妈妈说道:“小青姑娘眼下工分扣完了,三爷不忍心看她挨饿,你看着家里有什么活儿拨给她一些,让她挣上工分,好换上粮票吃饭。”
“是!大娘子,老奴一定亲自给小青姑娘安排!”刘妈妈立刻响亮地回答。
有温瑜发话,立夏和春分立刻上前,拖了小青就走。
“我看你们谁敢!”
魏元州铁青着脸要阻拦,被元宝一把抱住腿,恳求道:“三爷,现在是大娘子当家!”
“魏元州,你还比不上一个小厮拎得清呢!”温瑜冷声讥讽,“别让我再提醒你,你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
刘妈妈在面对破坏她家姑娘婚姻的小三时,特别铁面无私,雷厉风行。
小青姑娘被抓去厨房,什么粗活累活都一股脑的全派给她,由刘妈妈亲自监督,偷不了半分懒。
而唯一能拯救小青姑娘于水火的魏元州,被元宝小哥看得牢牢的,但凡是魏元州有一丁点懈怠的苗头,元宝就抱住腿半是哀求,半是威胁的提醒。
大家兢兢业业的各司其职,终于换得温瑜后院安稳,能静下心来琢磨生财发展之道。
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考察,温瑜发现她所处的这个地方不南不北,一年能产两季粮食,分别是春水稻和冬小麦。
这青山村依山傍水,旱地种小麦和一些蔬菜,几十亩水田就种水稻,分工明确。
介于这种地理环境,温瑜把已知的历史想了个遍,也没能找出跟这大夏朝国都相似的朝代,不知道穿越到了哪个平行时空,彻底死了穿回去的心。
温瑜这几天一直在田间地头转,农户都在给冬小麦追春肥,小麦过了一个冬天面黄肌瘦的,看也知道粮食产量高不起来。
“五叔,这麦子长成这样,明显是肥料不足啊!”温瑜站在田埂间跟何五说话。
何五一声叹气:“谁说不是呢!可村民们连肚子都吃不饱,哪儿还有粮食喂猪养鸡呢?光靠家里几口人,这肥都是存了近一年的了。”
他说得相当隐晦,但温瑜却明白他的意思,她前几天还在村里碰到一个孩子,因为把大号上在了外面,被娘追着打的。
“不久谷子也要下种了,水田里怎么办?”温瑜又望着河岸边的水田问道。
何五无奈地回答:“有的佃户会专门留一点,实在没有的,就只能将就着先下种,后面存下来了再追肥。”
温瑜忍不住扶额,谁能想到,她首要解决的事情,竟然是肥料问题?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温瑜自言自语了一句,抿了抿唇说道。
何五皱着眉头为难地说道,“村里就养着一头牛,鸡粪我们也是仔细收了的,可也经不住全村分的。”
“所以,我们更要沤肥了。”温瑜说道。
“沤肥?”何五不解地看着她,“什么沤肥?”
“你让人挖一个大坑,把一些草皮苔藓什么的叠放在里面,那些要存起来的牛粪鸡粪,剩下来的食物残渣,泔水,洗脚水,乱七八糟的都一股脑地倒在一起。时间久了,里面的东西就会自动发酵,然后变成肥料。”
温瑜说得很详细。
“这……这样真的能行?”
何五不太相信,他主要是心疼拿去做底肥的牛粪,万一沤不出来肥,还把底肥搭上了。
“你信我,绝对能行的。”温瑜很坚定,“你马上传下去,让家家户户都动起来,不久就要插秧了,时间不等人。”
何五还是半信半疑,可温瑜才是东家,她坚持,他就只能照办。
温瑜看着那几十亩空着的水田就心疼,要是这些田里先长一季麦子多好。
“五叔啊,你把你们这里种水稻的方法给我说一说,特别是什么季节下种,什么季节收割,都仔仔细细地跟我说一遍。”
她要了解这里粮食的生长周期,看看能不能像前世生长的西南山村那样,头一年先把水田做旱田种小麦,在第二年的清明时节,才又撒谷种,等秧苗长起来,芒种季节收完上一年的麦子后,再耕田蓄水插秧。
这样一来,那几十亩水田,就能出产两季粮食,而且经过了上一季的种植,田里的土壤也会更加肥沃,利于农作物生长。
温瑜初来乍到,但幸好现在是春天,能经历一整年的农事,她已经准备好按照二十四节气来记载,看看这里的人是如何种田的,也顺便记录气候变化。
顺利的话,明年就能拨出试验田来了。
无论什么年代,都得要先解决吃粮问题。
这几天,魏元州在元宝的督促下兢兢业业的读书学习,小青也没多余心思作妖。后院安稳,温瑜就决定进城去看看名下仅剩下的那两间没进项的铺子。
天刚麻麻亮,由何五的儿子何平赶着骡车,载着温瑜和立夏出了青山村,骡车中午过后进了城门。
“我们直接往铺子那边去,顺路找个地方吃饭。”温瑜吩咐何平。
何平管着庄子上的采买,对京都的道路很熟悉,温瑜报了地址,骡车吱吱呀呀地冲着祥和里就去了。
然后,温瑜对着两间破败门楼,杂草丛生,胜似鬼屋的铺子望而兴叹。
“这还能救回来吗?”温瑜瞪着大眼,失望的自言自语。
“能!”何平斩钉截铁地回答。
温瑜惊讶地转头看着他。
何平无比认真,“地基是现成的,重新修缮起来不难!大娘子要想把铺子开起来,本来就是从头开始。”
温瑜醍醐灌顶,立刻又雄心勃勃起来,叉腰说道。
“说的没错,就是从头开始!我们找个客栈住下来,好好合计合计!”
原身没有多少关于京城里的记忆,温瑜要开铺子做生意,就得从头考察市场。
何平跟立夏对京城都算熟悉,找了间有名的客栈住了下来。吃过午饭,何平去联系修缮铺子的事,温瑜带着立夏在城里逛起来。
这个不知名的大夏朝,国力强盛,政通人和,政治也开明,不像封建社会里的其他朝代那样歧视商业。
京城里商铺林立,街头小巷到处都是做生意的人,街市热闹交易也很公平,很适合做生意。
这种情景,让温瑜安心又高兴,她仔细看过了,不少商铺都有女子当掌柜的,等将来她做生意了也不至于太跌人眼镜。
老天爷总算给她留了一条路。
在京城里停留了三天,温瑜在立夏的带领下去了最繁华的几条街市,得知其中有她的陪嫁铺子,气得温瑜把魏元州的祖宗十八代拎出来骂了一通。
何平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找到了修缮房子的匠人,又回到青山村带出来十来个人帮忙。
没想到一同来的还有个元宝。
一见到温瑜,元宝就扑在地上哭起来。
以上就是关于看了,让人,下面,滴水,的,说,说文,纯开,小黄,的菜谱做法,更多美味食材做法请查看美食做法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