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初捏紧两个钢镚沿着别墅区缓缓走着,她记得前面有家便利店来着。糟糕的现状让她茶色瞳仁又暗了几分。
知道今天要出狱,她兴奋得早饭都没吃,到现在肚子饿得不行了。
这一带全是富人,因而里头的东西也比别处价格要高,溜达了一圈之后,白清初悲催发现她连一瓶矿泉水都买不起。
最便宜的是三块钱呢。
白清初拧起一瓶最便宜的矿泉水走到收银处,笑眯眯的打着商量,“我出门忘带钱了,姐姐能不能通融一下,两块钱卖给我?”
收银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妈,一点也没被她话里的讨好收买,满脸嫌弃的把她赶了出去。
“连瓶水都买不起还敢进来?快滚滚滚!”
白清初没想到对方会伸手推她,一个不防她的身体撞到桌角,疼得她额上浸出冷汗。
她揉着腰走出去,还不忘捏紧最后那点资产。
先是手,再是腰,嗯,法官肯定没看黄历就判罪。
别墅区下有个小公园,里面售卖亭里的东西价格合理,白清初没想多久就决定好了去处。
八月份的天气还很炎热,太阳大得似能把人烧起来,此刻白清初不仅饿还渴,裙子被汗湿,湿答答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花了两块钱买了一瓶水之后,白清初走到一颗大树下避阳。
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有个流浪汉脸上盖着一张报纸躺在长椅上呼呼大睡。
白清初揉了揉酸痛的腿,没犹豫多久就如法炮制的去了另一颗树荫边,在长椅上躺下。
夜幕降临,来公园散步的人变得多了,白清初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回到六岁那年,外公突然领了一个只比她大一岁的小女孩进了家门,并告诉所有人这是他的小女儿。
白清初挺高兴的,觉得自己多了一个玩伴,直到外婆去世了,她偷偷听到佣人在说小姨是害死外婆的私生女。
然而她去问小姨私生女是什么,从此小姨再也不私下对她笑了,还偷偷把她的饭菜倒掉!
“居然能在这儿睡着。”男人叫了她一声,白清初没有任何反应。
无法,穆西承摇了下女孩的肩膀,“猪,醒醒!”
白清初被摇醒,茶色瞳仁还带着刚醒的迷茫,迷茫中有一抹脆弱,似受惊的小鹿。
万千灯火映入她的眼底,美不胜收。穆西承喉结滚动了下。
“怎么是你?”她想问,你不是不管我了吗?
穆西承掀起唇角,神色不虞,“你想要谁来拯救你?”
白清初脑子还没转过弯了,嘴贱的拒绝了,“我不需要拯救!”
还未落音,她肚子里就传来可疑的声音。白清初脸颊发烫,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穆西承似笑非笑的掠过她的肚子,“上车,带你去吃饭。”
白清初以为对方会带自己去酒店餐厅之类的,没想到他在一栋高档公寓面前停下。
男人将车停好,绕到她那边敲了下窗,“下车。”
白清初坐着没动,警惕的盯着他,“你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
“就你?”穆西承嗤笑一声,黑眸似笑非笑的落在她胸口处,眼神极其不屑。
白清初瞪了他一眼,就跟着下去了。
算了算了,他这种身处高位的男人要啥样的女人没有,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
她微低着头走着,视线不自觉落在前方那黑色西裤包裹着的两条逆天长腿上。
“其实你还不算太坏嘛,虽然来得晚了一点。”白清初小声嘀咕。
不知何时面前男人停下,白清初一个不防撞上男人坚硬无比的背,疼得她忿忿揉了下鼻子。
“这么热情?”穆西承转身,微挑起的眉眼透着一股冷锐,“我比较喜欢矜持的女人。”
白清初抬眸就对上他略微不耐的眼神,他眉间的冷意都没怎么修饰。
伸手拨了拨垂下的发丝,白清初笑得眉眼弯弯,“放心,我只喜欢温润儒雅的男人。”
显然,穆西承和这个词完全沾不上边。他不笑时,身上自带迫人的冷气,笑时……
白清初想象了下那种诡异的画面,不自觉战栗了下。
还是别笑了吧!
两人一路沉默着上楼,无形中透着诡异的压抑感。
这是一所复式公寓,大概有一两白平方,比不上别墅面积,但也挺大的了。
屋子打扫得很干净,所有东西都收拾得异常整洁,而且多是黑白冷色调,正如公寓主人一般。
穆西承直奔书房,丢下一句,“冰箱里有食材,自己去做饭。”
白清初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闻言也不矫情,直接打开了冰箱。
见到塞得满满的冰凉她还有些诧异,她以为他都是回别墅住来着,没想到常歇息在这里。
摸了摸饿得扁扁的肚子,白清初朝着书房方向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他吃不饱饺子。不过放下里面的东西,他都该吃的吧?
于是,她直接煮了半袋饺子,期间又调好了佐料。
饺子还没熟透,她就被穆西承拎出了厨房。
“你干嘛?能不能好好说话?别老是提我衣领?!”白清初摸了摸勒痛的后背没好气道。
要知道她就这么一条裙子,撕坏了怎么办!
穆西承没理会她,将一只钢笔扔到茶几上,黑眸幽深如潭,“签字吧。”
白清初懵逼的拿起钢笔下压着的纸,“签什么——”
话还没说完,她就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结婚契约?!”白清初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穆大总裁你搞什么?我可没兴趣陪你玩结婚游戏!”
说着,白清初又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确认眼睛没花。
“先别急着拒绝。”穆西承不紧不慢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慵懒随意的交叠着,眉眼淡定,“你可以看看具体内容。毕竟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男人自信又笃定的模样让白清初心头升起邪火。
难道就因为她是不受待见又满身污垢的女孩就能被人左右婚姻?
真可笑!
稍稍平复下心情,白清初道,“你果然是有预谋,才会三番两次出现在我面前,可,我就是不签呢?”
女孩儿双颊气得鼓鼓的,像只小松鼠,莫名有些可爱。
男人黑眸淡淡的睨向她,面色自若,没有否认她的话,“随你。”
白清初定定看了他半晌,最终妥协。
她不想回白家,没有学历又身无分文,目前也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
快速把契约内容扫了一遍,见到上面“无需履行夫妻义务时”很爽快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不过……“为什么是我?”
她想对付白家,如果能和穆西承样的“庞然大物”合作的话,确实是最好的选择。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恨白家,不过他应该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穆西承走到酒橱边拿了一瓶红酒倒上,“白翩然没上白家户口,而你才是合法继承人。”
所以……要是白翩然上户口,就没她啥事了吗?
白清初忽然有些泄气。
“玄关第二个抽屉有大门钥匙,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改天我们就去领证,然而我带你回穆家。”
男人将杯子中轻啜了口,“至于睡哪儿,你随便选一间。”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走出了房间,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白清初才陡然想起她的饺子!
急匆匆的走到厨房,锅里的水都快冒了出来,一顿手忙脚乱之后,她终于慰藉了自己的五脏六腑。
一共有三间客房,白清初选了带小阳台那间,看着空荡荡的阳台,她思忖着要在上面种些花才好。
本想着没有换洗衣服该怎么办的时候,她拉开衣柜发现里面有不少女人的裙子,有些连吊牌都没撕开。
白清初无语。
她挑了件全新的红裙在身上比划,比起身上的白裙,热烈张扬的红裙更加适合她。
闲来无事,白清初把这三年的大新闻都看了一遍,这三年,成长的不仅有白家,穆家也到了一个可怕的高度。
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带来的。
晚上九点。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个不停。
白清初蹙着眉不想理会。这是穆西承的家,别人找的是他又不是自己,而她现在连对方的手机号也没有,所以去了也没用。
久久没人来开门,那人连门铃都不按了,直接用手敲,就在白清初继续装没人在时——
“白清初!我知道你在这里!”
熟悉的男音,是靳凉!
那个经常在高中校园广播里听到的,以及交往时对着她诉说情话的声音,她一下就能听出来。
白清初愣了一下就去开门,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三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喜欢偷窥别人。”
她其实高中就对他有了好感,上大学时靳凉更是对她展开热烈追求,偷偷跟在她后边是常有的事。
靳凉神情有些尴尬,“清初,你别这样……”
他还是穿着白天那身白色西装,帅得如同拯救她于水深火热的王子。
可她知道,他不仅不会拯救她,还会在她最绝望的时候,踩了她一脚。
“我什么都没做,我哪样你了,嗯?”
白清初起身让开,眼带讥讽。
靳凉顺着门进来,坐在米色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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