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瞬间清醒了,她红着眼眶,看着埋首在自己胸前的男人,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背。
“季思博,叫我‘渺渺’,我是渺渺,你叫我‘渺渺’!”
她声音透着浓浓的委屈,固执地强调了好几遍。
预想中的称呼并没有听到,渺渺只听到了一声冷嗤。
“我当然知道你是渺渺。”
她愣了一下,看着季思博抬起头,那双深邃漂亮的眼里没有一丝醉意,一片清明。
男人勾了勾唇,眼里闪出一抹讥讽,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让我喊你的名字,你觉得你配吗?”
渺渺怔怔地看着他,眼圈瞬间红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大半夜让宋元晨把我喊过去,看着我冒着大雪来回奔波,故意装作喝醉,压在我身上喊别的女人的名字……”
渺渺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良久才沙哑道:“季思博,你永远知道怎么羞辱我!”
“羞辱?”季思博呢喃了一声,目光猛地阴沉了下来:“五年前对我下药使手段,那么不知廉耻的事情你都能做得出来,这点羞辱算什么!”
渺渺呼吸一滞,瞪大了眼睛,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滑了下来。
季思博看到她的眼泪顿了一下,心中烦躁,猛地伸手钳住她的下巴:“渺渺,你没资格哭,这是你欠我的。你让我至今都不敢去我爸的墓地……那是我爸的灵堂,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这件事一直是季思博心里的痛。
他原本就对父亲心存愧疚,他跪了整整两天赎罪,都被渺渺毁了。
在父亲的骨灰前,被父亲的遗像盯着,和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做了那么肮脏的事情,忤逆人伦纲常。
他恨到极致,双目猩红,手指下移掐住她的脖子,渺渺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拼命挣扎,感觉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在她以为自己要被季思博掐死的时候,脖子上的手终于松开了。
渺渺趴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呼吸,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刚刚的那一刹那,她真的看到了季思博眼里的杀意。
“季思博,这件事我已经向你解释五年了。”
渺渺声音破碎,她嗓子受伤了,每说一句话就好像声带被撕裂一样,但是所有的疼痛都比不过心里的痛。
那件事发生后,季思博恨她入骨,变着法地折磨了她五年。
渺渺回想起这五年来受过的委屈,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我不知道香烛和药粉为什么会出现我的画室,我再怎么不知廉耻,也不会在陆伯父的灵堂做出那种事。季思博,我不是畜生,外面那么多客人前来吊唁,难道我就不怕名声尽毁吗?”
她将自己手腕都咬烂了,努力保持清醒将灵堂整理好,就怕别人撞见,怕季思博被人戳脊梁骨。
疤痕至今还留在她手腕上。
如果她真的不要脸面,想要借此机会将季思博和她绑在一起,根本用不着这样。
她完全可以让前来吊唁的宾客目睹她和季思博睡在一起的样子,这样难道不是更有效果吗?
“季思博,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次?”
季思博似乎忘了,五年前,她也不过十八岁。
那次也是她的第一次。
但是依旧和五年前一样,季思博根本不听她的解释。
他看着床上的女人。
渺渺眼里含着一汪泪,嘴唇微肿,几根发丝被泪水沾湿贴在面颊,雪白的肌肤泛着粉。
这幅暧昧的模样看在季思博眼里,像是烧起了一把邪火,直接从胸腔烧到了下腹。
他使了一些力气,重新将渺渺压在自己身下,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上轻抚着,声音沙哑:“渺渺,你来陆家八年了吧,模样长开了不少。”
季思博一直记得自己刚把她接回陆家时的样子,女孩面黄肌瘦,长期被亲生父亲虐待鞭打,浑身都是伤痕。
明明十五岁,但是就跟十二三岁的小孩一样,严重营养不良。
而现在小可怜长大了,五官精致,容貌娇美。
季思博想起酒吧里那些男人暧昧的目光,眸色一暗,狠狠凑上去咬住了她的下唇。
渺渺瞪圆了眼睛,呜咽声被堵住,手脚被压住,像一片落叶一样,无助地承受他的进攻。
季思博看着身下的女孩,眼神晦暗。
他刚刚竟然下不了手,明明恨她,但是竟然对她下不了手。
这个念头一出来,季思博几乎是发狠地折腾怀里的女人,像是在宣泄什么情绪,谁都不得而知。
风雨结束后,天已经亮了。
季思博直接抽身离开,看都不看床上的女人一眼,走进了浴室。
渺渺无力地趴在床上,意识昏沉,像是一只破败的布娃娃,身上布满了青紫痕迹。
季思博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还是那个姿势,动都没动一下。
他常年体热,不喜欢房间温度太高,大冬天也不会开暖气,这会房间冷得跟冰窖一样。
渺渺皮肤都冻得发红,背后的蝴蝶骨单薄又脆弱。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了?在陆家好吃好喝地待着,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瘦?
季思博眉心皱了皱,借着找衣服的动作,随手将被子扔过去,遮住了那一身惊人的雪白艳色。
等他穿戴好,准备离开的时候,渺渺才终于清醒了,她撑着身体起来,身上被子滑落。
“季思博,你明明那么恨我,为什么还要和我发生关系。为什么还要每天和我睡一张床,为什么会关心我冷不冷?”
她声音沙哑,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透出一丝希冀。
季思博头也没回,只冷冷嗤笑了一声:“渺渺,你该不会以为我和你睡,就是喜欢你吧。”
“难道不是吗?”渺渺不解,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能忍受这么亲密的举动。
季思博闻言,终于回过头,看向渺渺,声音薄凉而残忍。
“我是个男人,一个成熟的男人是有生理需求的。家里有主动送上来的肉,为什么要碰外面不干净的女人?”
渺渺愣住了。
季思博继续道:“至于说什么关心你冷不冷……”
他目光淡漠,俊美的面容上全是无情:“如果我关心你冷不冷,就不会让你大半夜冒雪去酒吧接我。我喜不喜欢你,这五年下来,我以为你心里应该有数了,竟然能问出这种话,真是可笑。”
他的话像是一把刀,一下一下凌迟着她的心。
一瞬间,渺渺感觉自己快要难过死了,狠狠攥住拳头,才忍住喉咙间的哽咽。
“既然你把我当一个暖床工具,为什么要和我订婚?谁会和一个供人消遣的玩意订婚?”
她眼眶通红,倔强地盯着他。
这话一出,季思博眉头陡然拧起,表情更加冷了:“所以我说你有本事,得我们家老爷子欢心。如果不是老爷子说,娶你才能得到陆家所有股份,我根本不会和你订婚。这个位置是属于孟华素的!”
孟华素,又是她!
渺渺呆呆地看着季思博,嘴唇动了动:“五年了,你竟然还惦记着她。”
“别说五年,十年,五十年,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她。也不会忘记,你是害死她的凶手!”
季思博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唇角重新勾起:“渺渺,你对我也就只有这点用处了,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我是不是还要庆幸自己还有用处,不然你早就把我扫地出门,让我生不如死了吧。”
渺渺垂着头,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你知道就好,所以给我安分点,别出去招蜂引蝶,让人厌烦。”
季思博话音落下,渺渺像是支撑不住一样倒在床上。
她苍白着脸,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紧紧裹着被子,仿佛像是要抱住仅剩的那点温暖一样。
这一瞬,季思博忽然有些恐慌,而他又说不清楚自己在怕什么,只能加快了脚步,离开了那个冰冷的房间。
刚走出陆家,兜里的手机响了。
季思博接起,里面传来宋元晨的声音:“陆哥,酒醒了吗?”
修长的手指握紧手机,季思博声音冷沉:“宋元晨,我问你,我喝醉的时候,喊得真的是‘素素’吗?”
在酒吧的时候,季思博确实喝醉了,但是在渺渺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清醒了,也听到了宋元晨和她的对话。
听到自己喊孟华素的名字时,他确实觉得不可思议。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孟华素了。
“是啊,你喊得就是‘苏苏’啊!”宋元晨声音肯定,轻笑了一声:“陆哥,我不是外人,被我听到你对渺渺的昵称不用害羞。”
季思博脸色一沉,冷笑了一声:“我喊得不是渺渺,是素素,孟华素的素!”
这个名字一出来,宋元晨声音瞬间哑了,像是不可置信一样,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陆哥,五年了,你,你还没走出来?”
孟华素这个名字已经很遥远了,宋元晨都忘记了,没想到陆哥竟然还惦记着。
“所以以后没弄清楚事情就少说话!”
季思博训斥了他一声,正准备挂电话,突然听见宋元晨声音委屈道:“陆哥,我没胡说八道啊,你叫了一声‘素素’,叫了十二声‘渺渺’,我也没说错啊!”
季思博手指顿住了:“你,你说什么?”
“你昨晚喝了很多酒,一直喊着渺渺,我要送你回家,你根本不让我碰你,还差点把我打伤。没办法,我只能给渺渺打电话。”
宋元晨说完没等到季思博回复,小心翼翼问道:“陆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季思博脊背僵直,脑子一片空白,感觉心里有一处崩塌了。
在宋元晨问第二遍的时候,他猛地甩开脑子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冷声道:“我生什么气,这件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要说,尤其是渺渺,听到了没有。”
“听,听到了。”
季思博挂断电话后,神色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房间的方向,随即面容猛地沉了下来。
他绝对是太恨渺渺了,所以喝醉酒都想着恨她,绝对是,一定是!
在原地站了三分钟,季思博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没一会雪又开始飘了起来,北风在耳边呜咽,路面上的积水也凝结成了冰,就跟他淡漠的面容一样冷硬。
季思博离开后,渺渺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
被子很厚,但是她还是觉得冷,从心底冷遍了全身。
八年前来到陆家之后,她以为自己的苦难结束了,没想到仅仅过了三年,又开始了。
季思博的话,比她亲生父亲的鞭子还要让人疼。
被父亲鞭打的时候,渺渺觉得自己咬咬牙就能挺过来,也能倔强地不流出一滴眼泪。
但是季思博的话却让她溃不成军。
她哭得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门突然“砰”地一声被踢开了。
尖锐刺耳的女声传了过来 ,刺激地渺渺耳膜生疼。
“呦,这都天亮了,还睡着呢。渺渺,你该不会真把自己当成陆家少奶奶了吧。快给我起床做早餐,我和我妈待会还要逛街,耽误了时间,你赔得起吗!”
渺渺睁开红肿的眼睛,还没说话,嗓子里的痒意,让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门口的人像是觉得晦气,手掩住鼻子扇了扇风,语气十分刻薄。
“病恹恹的样子,也不知道我哥看中了你哪点,就会装娇弱勾引男人,贱不贱啊!”
这话十分难听,但是听了五年渺渺早就习惯了,从五年前季思博对她态度大变后,陆家其他人的真面目也显露了出来。
季思博对她好的时候,陆嫣然对她态度也跟自家姐妹一样。但是这五年,她从来没有停止过对渺渺的讽刺挖苦辱骂。
“我病了,家里有佣人,让他们做吧。”
渺渺心情不好,说完这话就重新躺下了。
陆嫣然闻言瞪圆了眼睛,原本八分的长相,因为脸上刻薄的神情降到了五分。
她猛地冲到渺渺身边,怒骂道:“渺渺,你少给我耍花招,你能有什么病。我陆家养了你这么多年,让你干个活还想着偷懒,快给我起来!”
还让佣人做?!
在陆嫣然心里,渺渺就是吃白饭的,就是他们家的佣人。
但是任凭她在耳边大喊大叫,渺渺也不想理会她,翻个身继续装死。
陆嫣然见此,心中怒气翻涌,直接伸手粗暴地将她身上的被子拽开。
雪白的皮肤连同那一连串暧昧的痕迹暴露在冷空气中,娇艳妩媚。
不仅渺渺愣住了,陆嫣然也呆住了,好半晌才尖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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